“说得很好。”安德烈为他鼓了鼓掌,然后问,“那如果有人的梦想是屠杀人口呢?”
“这样的自由你该怎么去维护?”
欧尔一愣,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他,“这怎么能混为一谈……”
“根据统计,全帝国星系天生的反社会人格人群比重占总人口的百分之五。这个和原生家庭、成长环境和后天教育全无关联,对于他们来说,去残杀别人才能获得快乐和幸福感。”
“这就是他们的理想。”
安德烈表情平静,“你怎么办?”
“这种‘理想’是不正当的。”欧尔沉着声音,“毫无维护的价值。”
安德烈赞同地点头,抛出了下一个问题。
“你怎么判断他的理想非正当?”
“他的理想带来的是负于他本身获得的幸福感几倍的恶劣后果,产生了社会不能容忍的负面影响。”欧尔毫不犹豫。
“那么……”安德烈看着他的眼睛,“你为omega所伸张的‘自由’也是如此。”
欧尔拧起眉头。
安德烈没给他
反驳机会,直接道。
“今天你那个朋友是在学校的训练里溢散了信息素,如果地点换在战场上呢?”
“你已经看见了这么点omega信息素对战局产生的影响,如果不是轻微的溢散,是发.情呢?”
安德烈的视线冰冷。
——“你能为他的‘自由’买单?”
欧尔心神一颤。
“但是,他之前的对信息素的控制都做得很好……”欧尔勉强解释,“这次的事完全是个意外。”
“战场上最可怕的敌人就是意外。”
“况且,你大概不知道。你那位朋友父母双亡,靠着国家补助长大。”
安德烈双手在桌面上交握,以一种压迫性的姿态发问,“我倒是很好奇他是从什么渠道获得了能够隐藏真实性别的措施,你来给我回答?”
欧尔……欧尔回答不了。
他甚至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心里奉行的信念在和安德烈连续的问答下产生了一丝动摇,欧尔张了张口,那天午后阳光下萧兰灿烂的笑脸在脑海中浮现。
“你会是最好的。”他说。
欧尔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神情重新坚定下来。
“抱歉,上将。”他果决道,“是我给他提供了能隐藏性别的工具。omega自由的梦想和杀人犯不能类比,它本身是正当的。”
“但我认可你刚刚说的危害后果,他的行为确实触犯了帝国法律,我想请求你……起码不要让他上军事法庭。”
“这会毁了他。”
安德烈眯起眼睛,他没有对欧尔所说的提供帮助发出质疑,因为那根本一听就是假的。
问题在于这个死心眼的年轻人铁了心要把自己和对方绑在一块儿。
面对眼前这个年轻alpha还有另一重身份的安德烈在心里暗暗叹息——他不知道这样做会连同毁了自己。
上将当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军事法庭,我会启动。”安德烈站起身来,要结束这场对话,“明天我会派人对他进行羁押。”
欧尔猛地抬起了头!
“你不能这么做!”
安德烈冷静地看着他,“我能。”
欧尔克制不住地上前,又在安德烈冰冷的视线里停住脚步。他毫无他法,焦躁地在原地踱步。
最后,他也只能瞪着安德烈,生硬地重复“你不能这么做”。
上将没有再理他,已经走到门口替他打开了大门,就要送客。
“你别这样!你帮帮我……”欧尔心烦意乱,脑子一热,几乎是脱口而出道。
“哥哥!”
话一出口,隔着一段距离的两个人身体齐齐一僵。
欧尔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之后在当下立刻就想拔腿就走,但萧兰的未来扛在他肩上,把他牢牢钉在了原地。
安德烈神情怔忡,缓缓从阔别已久的称呼中回神,他和涨红了脸的欧尔对视。片刻后,手掌一压,重新关上了大门。
“我有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