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转身离去,夏云清才从懵懂中回过神来,心中警钟长鸣。
燕成璧那语气,分明是与他调情!
夏云清摘下凤冠扔到一边,由人服侍着洗尽铅华,然后把丫环婆子都挥出去,拿出他压箱底的防身法宝,一咬牙,全倒进酒壶里。
向来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七公主还是头一次在背后耍阴招,战战兢兢又过意不去,手抖得差点把酒壶打翻。
终究是误了他,好好的探花郎,无论前程还是姻缘,都断送在自己手上。
夏云清对燕成璧的感情很矛盾,既觉得心怀愧疚,又怕他秋后算帐,有一点点怨恼,又多了几分依赖。
还没等他厘清这一团乱麻,燕成璧就回来了。
他竟然没让人灌翻?夏云清闻到淡淡的酒气,猜他喝的不会超过三杯。
燕成璧看出他的疑惑,伸手搂过他,笑道:“都让侄子们挡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岂能虚度?”
他哥结亲早,嫂子又能生,大侄二侄比他还大呢,加上后面一串,挡酒绰绰有余。
“谁、谁要与你共度春宵!”夏云清吓得都结巴了,眼珠子一转扫到加了料的合卺酒,长睫轻颤,低声说:“先饮交杯酒吧。”
燕成璧哈哈一笑,倒了两杯酒过来,两人手臂交缠,燕成璧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饮而尽。
夏云清只是沾了沾唇,一杯酒全倒进手帕里,暗中松了口气。
可惜他等来等去,没等到药效发作,反而让人一把按倒在喜床上。
怎么跟预想的不一样!?
夏云清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在燕成璧身下拼命挣扎,毫无章法地攻击他的要害部位。
燕成璧合身压住他,皱眉问:“你跟谁学的这些不入流的招式?”
还敢抬膝往他腹下撞,要不是他躲得快只怕当场就废了。
燕成璧对他向来是温柔包容有耐心的,这还是头一次板着脸跟他说话。
夏云清打了个哆嗦,直觉今夜没法善了,心中叫苦不迭。
都怪小九那不着调的,教的手段没一个能用,还适得其反!
眼看把燕成璧惹火了,他有点害怕,更多的是懊恼。
在樊笼里束手束脚十七年,怎么出了宫还要受制于人?
夏云清越想越窝火,那点愧疚感抛到九霄云外,眉眼间只剩下高高在上的骄横劲儿。
“放肆!”他怕有人听房,只能咬着牙压低声音:“这样成何体统!”
可惜绯红的脸颊让他弱了声势,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燕成璧撑起手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充满征服欲的眼神让他浑身发毛。
“体统?”他粲然一笑,眼中透着邪气,“那就床下行过君臣礼,床上再叙夫妻情,如何?”
夏云清只觉得脸快烧起来了,斥道:“你白读那么多年圣贤书,哪学来这些淫词浪语?”
燕成璧轻笑,声音醇厚低哑,像一片羽毛不经意扫过,让人从耳朵一路酥到胸口。
“清儿可知何为人间至乐?”
夏云清一阵轻颤,又开始扭动挣扎,怒道:“不许这么叫我!”
燕成璧单手化解了他的反抗,还饶有兴致地与他探讨:“那叫你什么?”
“荣华公主?七公子?”他拖着慵懒的腔调,尾音上挑,凑到他耳边,“夫君的小心肝?”
苍天!再让他这么撩逗下去,他就算不气死也要先羞死了!
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脱,饶是夏云清这样嚣张惯了的都得暂且咽下这口气,低头服软:“燕兄能不能先放开我?这样实在……不雅。”
一声“燕兄”也没唤回男人的良知,燕成璧不再与他废话,抚上他滚烫的脸颊,低头攫取了他的双唇。
然后不顾他的挣扎,一层层解开嫁衣,开始尽情享受新婚之夜。
“清儿乖,让夫君好好疼你。”
温柔诱哄,细致厮磨,终于让这个骄横跋扈的俏郎君在他怀里变成了乖软黏人的小狐狸精,绽放出无尽的风情与浓烈的热情。
春宵苦短,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