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阻止着祝弃的思考,令他的思绪混乱不堪,大脑一片空白。他用最后的力气推开房门,勉强走了几步,最终倚在墙边,用双手紧紧捂住脑袋。
痛,好痛!
祝弃咬着嘴唇,他已经完全没有办法继续想下去。口中尝到了一点血腥味,他却没有感觉到唇上传来的疼痛。
卧室没有任何变化,木床上盖着鲜红的被褥。祝弃看了一眼,口腔中的血腥气越来越重,连空气中都渐渐染上了血的气味。
不,这气味并非来自他的伤口。
祝弃踉跄着向木床行进了几步,可还没等他看清床上铺设的物什,就再也承受不住地跪倒在地,最终重重跌在床边。
身体碰撞产生的疼痛让他恢复了短暂的清明。祝弃猛然间想起,无论是警方、还是孩子们,都曾经说过,受害的孩子消失得无声无息。
监控没有拍到任何画面,而唯一的死角,无法容纳一名成年人通过。
刘娟固然身材瘦小,可毕竟是个成年女人。哪怕有法术在身,也很难在不惊动旁人的情况下带走孩子。毕竟,摄像头可不会被法术迷惑。
刘娟不是剥皮匠,她只是一个听命与人的傀儡。
真正的凶手,行动一定更加隐蔽。他接二连三对同一家培训机构里的孩子下手,说明曾经对这家机构进行了调查。可无论做何种打扮,一个总是在幼儿培训机构附近转悠的成年人都相当引人注目。
这个人,究竟是谁?
谁能操控刘娟?谁能穿过那狭小的死角,让孩子心甘情愿地跟他离开?又是谁,能躲开元岳的眼睛,从始至终没有在他面前露面?
祝弃全身战栗起来。他有了一个猜想,可这个想法实在荒诞不经。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重,有什么粘稠的液体正顺着床脚流下,在地面蔓延开一片深色的水迹。
不可能的,一定是他想错了。
祝弃试图找出证据进行否定,大脑却自作主张地思考起来。
刘娟给他讲了一个故事,将他引到刘家村。之后,他见到一个恐怖的纸人,与姜半夏分散——
这就是幕后之人的目的,让他孤身一人,来到这里。
“啊,被发现了。”清脆的童声突兀地在祝弃头顶响起,在昏暗的房间中回荡。
祝弃浑身一颤,缓缓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