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是有媳妇儿吗?”程溯翔看不明白,“他看着跟他老婆关系也不差,你看那天他死的那回,那个女的哭得跟要过去了似的,总不能是演的吧?这要是演得那么成功,那这个人她得有多厉害。”
“的确,没法真的下结论,而且我们问过李保恩,他也表示……等会儿,”丁睦回忆着,突然想起来什么,“哥,你那次说的是不是‘龙’?!”
“对。”关毅点了点头,问了句:“你想说什么?”
“他知道龙,也知道张老师跟龙有关系,只是,咱们不知道这种关系是怎么样的一种关系,也不清楚他说的‘龙’跟咱们的目的是不是有关系,但是,”丁睦摸了摸胸口,发现没摸到那块护身符,才想起这东西被他放起来了,“我这回进山好像总是在恍惚中看见一条被用铁链子锁起来,断了一只角的黑龙,好像锁了很久,铁链子都断了。”
龙这种动物,和凤凰一样,都是传说中的东西,作为一种图腾来说简直常见到像出租车一样,随处可见。象征吉祥的时候有它,象征严肃的时候有它,象征正直的时候也有它,它在东方神话里的出现,一般和正面形象联系在一起,可丁睦看见的这条龙,在他心里,一直没占着什么褒义形容词。
断角、碎鳞、金血、红眼……种种东西,都象征着它的邪恶和不祥,让人不觉得它是个恶龙都难。
“这个……”关毅和程溯翔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终于决定,“我现在还不能跟你说这个事情,不是不相信你,是这里太危险,我会把能跟你说的全部告诉你,好吗?”
“嗯。”丁睦点点头,有些失望,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讲这个的时候。
“我没发现孔嘉树有啥异常,但是我经常跟丢他。”程溯翔摸摸鼻子,感觉被一个小孩这样耍好像他挺菜。
“经常在什么地方跟丢?”关毅询问道。
“主教学楼和他们那个寝室。”程溯翔回答,“不知道他走的是哪条路,我经常跟着跟着他就没了,我再仔细瞅瞅,他就跑其他地方了。”
“还有其他异常吗?”关毅听了,也没表态,就是问他,“接着想想。”
“应该……”程溯翔摸摸头,眉弓那道疤给他一道长眉截了一小段,让这孩子看着挺吓人,实际上他一挠头,还能看出来是个半大孩子,“应该是没了吧。”
“‘应该’是没了‘吧’,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欠呢?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讲出来啊。”关毅急了,上去冲他脑门儿就是一敲,敲得“噔”一声,听着就疼。
“我这不忘了吗!咋回事儿我还不配忘记点啥东西啊?你怎么就天天打我啊?哦我知道了你不舍得打丁哥你就冲我下手,你等着我以后找了媳妇儿我让她天天在你跟前转悠,气死你!”程溯翔冲关毅伸舌头。
“少废话,时间不够了。”关毅敲敲床板,乜斜一眼看热闹看的马上要抱一盘瓜坐着吃的丁睦,刚想再给程溯翔的一个疙瘩梨又收回去了。
“我没有其他事儿了……哦不对,我发觉孔嘉树这孩子吃饭比我积极这个算吗?不止这个,人家孩子还挺上进,每天帮着干活儿刷碗啥的……”程溯翔本来不想说这个,因为这事儿一旦在一个正经场合提出来,不光会显得提出这个问题的人特别像一个大傻.逼,感觉还会拉低听着的人的智商,让大家都变成傻.逼。但是鉴于关毅刚刚这种“恐怖的暴力”行为,他突然想报复一下社会。
果然,在他说话之后,明显地看出来对面坐着的俩人的表情都有点不对,变来变去,好像两个酒吧灯球。
可这不对没延续多久,就被他嫂子的一句话打断了:“我觉得这个应该有些价值。”
“你是说……”关毅试探着,俩人对视着,在对方眼里发现了同样讯号的光芒。
“食用油。”
“食用油。”
异口同声,嘴巴同时张开一块闭上,整齐得不像话。
“可是那么点应该不够。”丁睦又摇摇头,提出质疑。
“孤儿院每天早上会做油条,晚上会做些炸果,那个时候剩下的油应该不少,如果他再大胆些,还能用院里停的车油箱里的汽油。”关毅拍拍大橙子的肩膀,“你盯一下他有没有其他地方的油料来源。”
“这还真有用啊?”程溯翔有点懵,想不到没有成功进行降智打击,还给自己整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