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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门外，两人都拿来了对方送给自己的第一封信，互换了一下，满脑的问号，显然这两封信都不是两人亲自所写。

周爽和王晓晴各自打开那封被误认为是自己所写的信，周爽看王晓晴拿来的信，上面的字迹明显不是自己的，也只简单的两行字：晓晴，我是周爽，我很喜欢你，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周爽一抬头，正遇见王晓晴的目光，两人眼神中都是满满的问号。

“字迹不是我的。”王晓晴摇头说。

“这封信的字迹也不是我的。”周爽说。

“那……，这是谁干的？什么意思？”周爽和王晓晴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周爽原地踱了几圈，这是谁？什么意思？想撮合我和王晓晴？

周爽把近几天发生的事一件件在脑中回想。忽然想到了今天晚饭时遇到杨志的情形，越想越觉得杨志奇怪的很，跟这事儿可能会有关系，便把当时的情形跟王晓晴说了一遍。

王晓晴听完周爽讲的事情后，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我去问问范敏吧。”

“别，你别去问她了，这样不好吧？”周爽心里面第一感觉是不问的好，如果真是范敏派杨志来问的，真的会搞得大家都很难堪，如果不是范敏，这样冒然问，会让范敏觉得不被朋友信任，也自然很不好。

王晓晴不明白周爽顾虑什么，“那个杨志是范敏班的同学，肯定还是和范敏有关系……要不，还是你直接问吧，我问确实不合适。至于这两封信……先把那事儿弄清再说吧。”

“你确定和范敏有关系？”

“我以前听说杨志其实……，还是我去问范敏吧，你可能没法开口。”王晓晴转身就走。

“别忙走。”周爽急走两步伸开双臂挡在王晓晴前面，王晓晴走得快，险些撞到周爽怀里。

“你知道什么先都跟我说说，好不好？你刚才话又说一半，你刚说听说杨志以前怎么了？”

王晓晴撂了一下头发，忽然严肃认真地说：“本来我是真不愿意卷入别人的感情纠葛中的，我把你当作我的好朋友，是很好的朋友，不是男朋友，我得去问问范敏，这个杨志是怎么回事儿？”

周爽看王晓晴这么严肃地强调关系，心中忽然反而有了些失落和不是滋味，“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我和范敏是普通朋友关系，我现在也没有和任何人处男女朋友。你，……你刚才的意思是，杨志找我是范敏派来问我的。”

王晓晴说，“我去问问吧，我只知道杨志以前追求过范敏。”说到这儿王晓晴转身跑向公寓。

周爽没有追，喊了一声，“我在这儿等你消息。”

王晓晴没有回话，快步跑进了公寓。

周爽不知道王晓晴听没听见，也不知道她回不回来给自己消息，但想了想，还是决定在原地等到熄灯再说。

正来回踱步间，忽然看到杨志从不远处的路灯下走过，周爽忙喊杨志，杨志往周爽的方向看了看，略一犹豫便走了过来。

“周爽？你找我有事儿？”

“我问你那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是谁让你问我那个问题的？”

“……，如果我说是我自己想问，你信不信？”

周爽看他神情不像作假，“你的意思是，没有人指派你？”

“你为什么会认为是有人指派我问你的？”杨志反问。

周爽笑了笑，“是我想多了。”

杨志也笑了笑，“那你……，是不是觉得是范敏派我问你的呀？”

周爽越来越觉得这个杨志可能真的跟范敏有关系了，“事实上，我没有这么想，只是你没头没尾的忽然这么一问，我不知道什么意思。你能告诉我为什么问那个吗？”

“很简单，我喜欢范敏，我想求证一下，你是不是我的情敌。”杨志扬起脖子说。

一切豁然开朗了，周爽忽然想笑，笑杨志的可笑，更笑自己的可笑。

“你刚才和王晓晴在一起说什么呢？”杨志忽然问。

周爽诧异地抬头看着杨志，“你刚才一直在远处偷偷地看我们？”

“是刚好路过看到。”

周爽不想再揭穿他，“我们在说别的事，跟你没关系。”

“我想再求证一下，你现在是和范敏好还是和王晓晴好？”杨志没头没脑地又问了一句。

周爽又好气又好笑，“我跟她俩都是朋友，好朋友而已。”

“但是她们把你也当普通朋友吗？如果她们把你当男朋友呢？”

“没有，她们应该也是这样。”

“你问了？”

“我问这个干嘛？你记住，我和范敏是好朋友就行了，不是你的情敌，如果碍着你事儿了，我以后……”周爽不知道往下该怎么说。

“以后怎么样？你以后能不再接触范敏吗？”

“你好像管得太宽了吧？”

“不是我管得宽，你现在和范敏的关系说是普通朋友，我很难相信，我敢确定，至少范敏不是这么认为的，如果你真的没把她当女朋友，也不想往那个方向发展，我还是请你以后离她远点儿，否则你把人家蒙在鼓里，你不是害人家吗？”杨志说。

周爽一时语塞。

“你既然有个王晓晴对你好，你就别脚踏两只船了，专心跟一个女朋友相处就行了。”杨志继续教育周爽。

“我没有女朋友，我和她们都是很好的普通朋友，请你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得跟你一样。”周爽有点儿厌倦再解释了。

“怎么说你呢，要么你是个情感傻子，要么你就是个情感骗子，如果你真把范敏当普通朋友，我希望你不要再给她误解，她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子，喜欢的人就会掏心掏肺，你不应该这么一直不明不白地和她相处，否则你会害了她。”

“要你说，这个世界上男女之间就没有简单的朋友关系了吗？男女之间要么就是爱情，要么就避嫌少接触少说话，我怎以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封建社会了？”周爽反驳道。

“好吧，我不跟你争论，如果你是个男人，我希望你刚才说的能说到做到。”

周爽与他四目相对，没有说话。

杨志直愣愣地看着周爽，周爽也毫不惧色地看着杨志的眼睛。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不知道旁人路过身边时看到这一幕会怎么想。

终于，杨志把目光躲向一边，“没别的事儿，我走了。”

走出去好远，杨志忽然又转身回来，从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周爽，“这个给你。”转身跑走了。

周爽奇怪地打开信，来到一个灯光明亮的地方，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两页内容，周爽想，看来杨志早就写好了想找个时间给自己的。

周爽耐着性子看完，里面写的是杨志上一年级时就喜欢范敏了，还说范敏那个时候和他相处得很好，列举了种种范敏对他好的事例，最后是奉劝周爽不要再走近范敏了，范敏不适合周爽云云。

周爽合上信后，心中说不出的反感，没想到，真的没想到，范敏和杨志有过这样的关系，而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第三者。

正如王晓晴说的，周爽也是极反感卷入别人感情的。

灯熄了，王晓晴没有来，周爽慢慢踱回公寓。

来到寝室，大家都已躺在了床上，有的看书，有的小声地说着话。周爽没有再去洗漱。第二次熄灯也快来了，周爽和衣躺下，忽然想到了兜里的信，拿出来想撕掉扔了，又忽然感觉这个折叠的信很眼熟，忙把上次从被窝里掉出来的王晓晴的信拿出来，一对比，是同样的信纸，再看笔迹，竟然十分相似，周爽想明白了：这第一封信很有可能也是杨志伪造写的，目的是让自己和王晓晴好，而远离范敏，也或许，是想打探自己的情感所属。

一切都明白了。

明天就要考试了，同学们都在准备着明天的考试，而周爽这时候根本没有心情想考试的事儿。

范敏那儿和杨志到底是什么关系，真如杨志信中写的那样吗？范敏从来没有和自己提及过杨志的事儿，但那次在饭馆，杨志去叫范敏，范敏匆匆忙忙地就跟着他走了，范敏到底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呀？想明白这些问题，除非当面问范敏。而王晓晴问过范敏了吗？她会跟自己说知道的事情吗？自己卷入了范敏和杨志之间的感情，那王晓晴有没有觉得自己卷入了范敏和我的感情呢？周爽想着这些问题，真是觉得比最难懂的数学问题还要难弄明白。

不知不觉，已到了夜里十一点，周爽看了看手表，不能再这样想过来想过去了，这几天的事情，自己一直是个被动者，一个又一个莫名的事件和问题扑面而来，毫无心理准备，也毫无头绪。

要想彻底弄明白，只有去直接问杨志。但那有必要吗？有意义吗？

周爽长出一口气，用十指梳了梳头，应该冷静一段时间了，不能胡思乱想了，更别找范敏或王晓晴问这问那了，这些天疑神疑鬼、患得患失，已经搞得自己都有点儿不认识自己了……

考试两天，清清静静，周爽没有找范敏和王晓晴，她们两个也没有再找过周爽，而且，居然在校园里也一次也没有碰到过。

有时，周爽会想，王晓晴问过范敏了没，她不会因为那件事儿生气了吧？范敏到现在也没有来找自己，是不是也觉察到了什么？但一转念，便不再多想，好不容易清静了，好好考试吧。

考完试，学校放假三天，三天后到校集合领成绩表和放假通知书。

收拾衣服书包，周爽打好行囊，捆在车上，骑出公寓，走在校园里，人来人往，都是行色匆匆的人，但是大家情绪都已不同于前两日，脸上写满了考试过后的轻松，边走边聊着，大家都是迎接着放假的心情，迎接着新年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