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会让任何一个人闯进他们把守的地方。
至于其他日间轮班的衙役,自然是巡视他处,或者早早的安排了出去。
巳时时分,从应天府而来的钦差车队已然抵达了苏州府外十五里之地。
然而就在这会,车队却陡然转向,从官道走向了西南向的岔道上。
这是去往苏州府外水师营寨的路。
历经上一回的苏州府船坊走私案,揪出了水师营寨中吃里扒外的奸细后,廖权花了三个月的时间花费了一大笔银两重新训练,安排的亲信。
如今看起来看起来颇有几分精锐之师的气魄。
以至于车队来到水师营寨前百米时,看着营寨上迅速上墙,上箭塔的水师士卒,车队的马夫便不敢再进,招呼着车队停了下来。
待到专人携兵部信物前来通报,这群警戒的士卒才收敛了戒备。
不多时,兵部的印信和东宫送来的密信便呈到了廖权的面前。
看着密信中的内容,廖权的嘴都不由得咧到了后脸,走出营帐,对着聚拢起来的士卒道:“弟兄们,自船坊解散,又训练了三月,大家伙怕是都憋坏了吧。”
一听这话,下方的兵油子先面面相觑,旋即很快都反应了过来,一个个涨红了脸,就差狼嚎了。
看着他们的反应,廖权也不多废话。
“今日兵部来令。”
“所有人点齐刀兵,跟随本将乘船而下,再封半月苏州府城,散。”
“是!”
士卒们回令之声,几乎都要传到苏州府城。
封城半月。
对这群已经加练三个月的士卒来说,那可就是半个月的大假啊。
不一会的功夫,一群憋坏了的兵油子就穿好了扎甲,带齐了刀兵,再将钦差一行车队连人带马车的台上了水师战船,总共才耗费不过一炷香的光景。
可见士卒们对此次“放风”的渴望。
而当这几艘熟悉的战船一路顺流而下,出现在苏州府城外码头的江面上,城墙上的士兵立刻便前往兵马司通传,等候指令。
收到消息的兵马司司主只翻了个白眼。
“传令下去,让北城门的兵卒全部回司,其余东西南三城城门即刻关闭,不许进出,待水师营寨来接手。”
就这样。
原定午时时分抵达苏州府城的钦差车队,硬生生提早了半个时辰抵达了苏州府城码头。
看着那如狼似虎,好似攻城先登一般的水师士卒,还有那过分熟练,卸下刀兵,乖乖往城墙角一蹲的守城士卒,下了马车的三司钦差们只觉得怪诞。
这苏州府连带水师营寨怎么都奇奇怪怪的?
更奇怪的是。
钦差车队明明都已经抵达了苏州府,苏州府的主事呢?
接迎的同知呢?
都不来露个脸的?
最奇怪的,还当属苏州府城内百姓,对于封城好似也见怪不怪。
该做买卖的做买卖,该上工的上工。
对这支以封城为排场抵达的钦差车队好似充耳不闻,正眼都不带瞧的。
苏州人都这么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