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老军医毫不犹豫的从自己的行李箱压箱底中,掏出两根造型诡异的筋膜刀。
“你们想干吗?”
“别过来,别过来!”
“啊!”
随着蓝玉徒劳的挣扎,一声惨叫终于响彻了偌大的郑国公府。
常森在房间里听的直打哆嗦。
“二哥也太可怕了。”
整整一个小时的高强度肌肉松解,活血化瘀,此时的蓝雨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瘫在床上。
常升旁人给蓝玉补充了些水,又重新坐回蓝玉身边。
“现在舅舅可以解一解侄儿的困惑了吗?”
看蓝玉仍旧没反应,就要作势再拍掌,蓝玉连忙拉住了常升的手腕,万分服帖的哭求到:“我说,我说。”
蓝玉如实的将自己从军营在被太子传召,和老朱见面的全过程,都用自己最直观的表达,大致的将事情经过表述清楚。
他已经做好了被痛批的准备。
事实上,常升也没准备再跟他温声细语的解释。
“所以呢?”
“你甚至都没有得到那位半个字的许诺,全凭自己幻想,就把自己掏心掏肺,献上忠诚了,这样的话,他今天能对舅舅你说,明天就不能对其他人说了吗?”
“亏舅舅还在战场中摸爬这么多年,现在还不明白被敌人知道所有的行军配伍,粮草兵马的后果吗?”
蓝玉把头埋了起来。
经过这回毒打,他现在羞愧的很。
“没有军功,没有这个永昌侯的爵位,您连被太子与众的资本和理由都没有。”
“有了这个前提,您唯一该做的,就是抱紧太子的大腿。”
“以那位对当今太子殿下的重视和偏宠,历代王朝中无出其右,您是太子外戚,也是理所应当的太子铁杆,所以只要太子不失储君之位,您大可以稳坐钓鱼台,不必看任何人的脸色。”
“包括那位。”
“可舅舅你呢,抱着金饭碗犹不自知。”
“三天两头干傻事儿。”
“今天那位用膳的时候,你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就一个劲的把我往里推?”
听见常升问自己,蓝玉小心翼翼的说到:“那位不就是想找你要个治理勋贵的办法吗?”
“哦,舅舅还知道啊?”
“那你还把侄儿往火坑里推!”
“今天我能给他出主意,让他治了你们这群骄兵悍将,明天你敢保证,他就不会拿这办法扭头对你?”
常升说出了一个让蓝玉毛如悚然的可能。
“不能吧,我是太子的铁杆啊。”
“正因为你是太子铁杆,替太子收拾收拾这些不服管的骄兵悍将,不正合适?”
看蓝玉不愿相信,常升冷笑到:“曾经有一个人就很不为舅舅和淮西勋贵们所喜,但他确实是树在舅舅你们这群勋贵头上的一把刀,他叫刘伯温,是当朝的诚意伯。”
“可当那位要用他来平复曾经的老兄弟们的怨气时,他的结局如何?”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只要一点小恩小惠,你就能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事,将来甚至还有可能剥夺原本应该划分给你的恩赏,来平复你为他做事之后可能给他造成的麻烦。”
“为此,你甚至还要感恩戴德。”
“因为你是皇家的外戚,天生就是皇权的附庸。”
“而当他们强大了,你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备选。“
“这就是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