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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邢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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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我们这些人,每天都把自己绷得紧紧的,生怕一个疏忽就把命都搭进去了。有的人的生活是那么的轻松愉快,而有的人,只是在人生的岔路上做了其他的选择,一切就那么不同。”他叹口气,“谁都有选择,只是我们偏偏选了最难的这条路。”

“难?”

“对,就是难。”

我不能理解邢疏的话,洗牌手难?还是说他自己难?

邢疏狠狠吸了一口烟,继续说:“我们大部分人,都与四爱有关系。照顾凌珑的宗丫头,原本只是一个江南水乡的温婉姑娘,四爱开发的一项辐射性研究项目,就在她的村庄旁边不足百里,全村百十口人啊,怪病突发,只有她一个人挺了过来,她的听力,就是那时候没的……”

简直是骇人听闻……新闻上也曾有报道,可是我从未关注过……

“像宗丫头这样的,洗牌手照顾了很多。四爱在国际上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他们不会任由这些受害者去上访,去曝光。他们中的一部分‘红心’成员,心狠手辣,来去无踪,清理这些受害者,是他们的基本工作。我们的能力有限,经济、人力和四爱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和他们对抗,你说难不难?”

我不知道说什么。

“至于我嘛,曾经是四爱的一个编外人员,那是20多年前了,我还是一名研究员,后来实验出了故障,我本想及时上报,可是项目负责人怕担责任,强行隐瞒,最后事情很严重,负责人担心我向上级说出故障实情,便假意邀请我参与国外的新项目,强行送我去参与实验……结果你也知道了。”他苦笑了一声,笑声特别刺耳。“我能活下来也是已是万幸,只丢了副嗓子,再落得一副脆弱的皮囊。可怜我啊,还那么信任他……”

他沉默了半晌,我拍了拍他的肩,他又提高了声音:“那之后我就进入了洗牌手。那时候洗牌手刚刚成立。”

“前主席24年前在新西兰成立了洗牌手组织,救助一些像宗丫头和我这样的受害者,给大家提供一个庇护所。”

“嗯,很了不起。”我由衷的说道。

20多年前勇敢的人们,仿佛形成了一幅幅图画,呈现在我眼前。

“是啊,前主席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是我见过,最善良,最英勇的男人。”邢疏把手搭过来,感慨道,“说来惭愧,那是我姐夫。我却没有学到他半分。”

“姐夫?亲姐夫?”

他突然看向我。不再说话。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会找到你吗?”

“不是因为凌珑被抓了吗?”

“凌珑被抓,与我们有何相干?说实话,她爸爸本身就是黑桃二,我们不应该参与过多。”

他这样一说,我起初迷糊,而后背脊发凉。

如果不是因为凌珑……那就是因为……我?

本来我就想不通他为何半夜突然过来跟我说这些,本以为是闲聊,现在看来,要进入正题了。我耐心的等待听听他的意图。

“骆阳,这事儿早晚你都要知道。我希望你从我这儿得到最准确的信息,而不是道听途说一些有的没的,让你犯迷糊。”

我一头雾水,却又清醒的预感他有什么重要的信息要告诉我。

“我们找到你,是因为你很特殊。前主席失踪了,并不是被四爱集团迫害了。而是确确实实的失踪了。”他重重的按了按我的肩膀,“只有你,能找到他。”

我……?只有我?凭什么只有我?

“接下来我要说的,可能超出你的接受范围,但是我们都没有时间了,你必须知道真相。”他郑重其事又尽量温和地说:“我是你舅舅,前主席骆毅鸣,是你亲生父亲。”

“你搞错了,我爸不是骆毅鸣,我爸是骆……”

“骆毅军,对,我知道,你不用这么惊讶。”他缓和的说道,似乎这个场景他完全料到了一般。

“骆毅军是我姐夫的哥哥,当年为了保护你,便把你托付给骆毅军也就是你大爷照顾。你妈妈是邢莱,我亲姐姐。自从你爸爸成立洗牌手……她……”他不说话了。

黑暗中可以看见他眼角闪光。

我有些混沌,可能是因为太晚了,这样的信息对我来说,简直比原地爆炸还要劲爆。

“你要不要加入洗牌手?前主席需要你。”邢莱的声音即使是音色奇怪,却也能听出来他很激动,“就算不是为了前主席,为了凌珑受的委屈,你也要考虑考虑,加入洗牌手。我可以把所有我们知道的四爱集团的阴谋和秘密,都一一给你解释。”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摇头,为什么要摇头。

“我以你舅舅的身份跟你说话,你一定不熟悉,但是……我还是要说,你长得,跟你妈妈很像。”

我趴在护栏上,喘着粗气。邢疏看我不说话了,拍了拍我:“慢慢来,有的是时间。太晚了,早点睡吧。”

说罢他就走了。

我想给我妈打个电话问清楚……不过……自从爸爸(大爷?)任务中去世之后,我妈就改嫁了,和我几乎没什么联系…偶尔联系一次也是不冷不热……

我原以为她看见我会想起我爸来,而且她还那么年轻,不想带着我这个累赘……

所以我也不怎么恨她,只是感情很淡了而已……

现在想来,似乎邢疏说的很有道理,我并不是她亲生的!

我对她来说,只是领养的!我不到十岁的时候她就带着我改嫁了,后来我到外地上学更是对我不闻不问……

亲生母亲断然不会如此无情吧?

我当时以为我想明白了,可是我不知道世界上居然有黑暗到没有一丝光亮的角落。

可是邢疏的话,就一定可信吗?

然而他没有骗我的理由……

我百思不得其解,头痛欲裂。突然发现,自己此刻,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多年以来我独立惯了,向来奉行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

可如今,一大堆的责任压过来,我连个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没有?眼下正是好时机!

凌珑可以交给洗牌手照顾,他们一定会尽心照顾好她……至于什么前主席,说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

草!

我双手已经微微颤抖,有些控制不住。

颤颤巍巍地点了一根烟,平静一下心情。

“啪——”楼下突然响起轻轻的声响,随即一个火光照亮了一张白白净净的脸,那脸上带着骄纵的表情,正叼着烟,仰头看着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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