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还是死了啊。”
事先设想过得知宫代阿铃死讯时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但当事情真的发生后柳幕却发现自己比想象中的冷静。‘哦’了一声后就简简单单的接受这个现实,心情很平静甚至没想过要为宫代阿铃报仇。仿佛死掉的只是一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般,不要说眼泪就连‘悲伤’这种感情都没有多少。只是健康完好的心脏隐隐作痛好像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空洞,渴望着一切迫切的希望去将其填满。
现在柳幕人在‘母亲之家’孤儿院附近,就坐他与宫代阿铃出处见面时坐的长椅上。回想起来那对宫代阿铃来说肯定不会是一次愉快见面,那个时候柳幕还强行膝枕了一把不怎么舒服就是了。
啊啊……
突然发现,我好像还没有和阿铃道过歉呢。
一开始只打算利用她的时候就算了,后来基本算成为朋友也差不多为自己的无礼道歉。
已经没机会了。
确实人都死了道歉也没用,但柳幕还是想尽可能为宫代阿铃做点什么。自认为对宫代阿铃的死不抱丝毫愧疚,可终究柳幕还不是个冷血的家伙。
不久后柳幕的身影出现在公安局外,宫代阿铃因为是孤儿的关系尸体目前还停放在这里。
柳幕要做的就是带走她好好安葬。按照他家乡的习俗,今天正好是宫代阿铃的头七,在子时前要准备好一切。
随便伪装一下保证不会被摄像头拍到真面目后柳幕便旁若无人的大步踏入公安局,想拦下他的人统统都被骗走,其中一个职位似乎挺高的还被柳幕骗的为他带路省下不少麻烦。到地方后柳幕没有多事抱着宫代阿铃就走,其他孤儿院的人他才没空理会。用同样的办法离开,柳幕骗了一辆出租车把他带到孤儿院。柳幕告诉宫代阿铃自己要组建宗教的时候,宫代阿铃半开玩笑的说过如果她因为这个被枪毙希望死后能埋在孤儿院中的樱花树下面。这样她就可以永远与上下夏窗与其他朋友与孤儿院在一起。
在一周目我妻由乃与秋濑或的袭击下上下夏窗运气好的暂时逃过一劫,目前所有人都暂时撤出孤儿院让柳幕的行动方便了许多。
用暴力破门插锁的方式终于找到一把铁铲,小是小了点但能用就好。
小心翼翼的放下宫代阿铃,柳幕一铲一铲一铲一铲一铲一铲一铲的挖呀挖呀挖呀挖呀。最初他的速度并不快,随着时间推移柳幕不断的加快手上的动作。最后干脆丢带铁铲直接用双手奋力的挖着土地,泥土不可避免的粘在他身上模样分外狼狈。十指都磨破了为泥土染上血色,柳幕毫不在意继续用双手挖着。
这是赎罪?
不,这是单纯的自我惩罚。
挖好坑后柳幕踢开宫代阿铃房间的门,从没几面衣服的衣柜中翻出一件他觉得最好的。然后为宫代阿铃换上,将宫代阿铃放入坑中小心翼翼的为她将衣服整平,然后柳幕又用双手一捧一捧的将土盖上。
没有准备墓碑,同时这颗尚未开花的樱花树也是最好的墓碑。
等到明年三月的时候,樱花一定会开的很多很美吧。
……
因为,这里是阿铃的家,是她最喜欢的地方。
至始至终柳幕一言不发,脸上没流露出一丝悲伤,没留下一滴眼泪,唯有十指滴答滴答的流着血。
说什么都毫无意义。
沉默再次进入孤儿院的房屋内找出纸笔,柳幕在纸上写了很多很多。写完后柳幕呆呆的在墓前站了许久,知道夜幕降临才将其点燃头也不回的离开。
那只是一张普通的纸,恐怕很快就会被烧成灰烬。
一阵大风刮来将纸吹飞将火吹灭,但来得太晚了只保留下后面几行字的部分,最后的部分也被烧掉的。
……
(烧毁)
‘现在才道歉未免太晚了,但总比不说好。’
‘不知道阿铃你能不能接受我的道歉,应该不会吧?当然不接受也没什么,毕竟全部都是我的错。虽然将你埋在孤儿院的樱花树下,但你最喜欢的孤儿院已经被我毁掉了。想要找我报仇的话无论什么时候都欢迎,我会全部接下来的。如果这么做就能让我在见你一面亲口向你道歉,那真是太划算了。
‘想说的我基本都写下来了,不知道还能写什么,那就到此为止。’
‘最后再说一句:’
‘阿铃,我(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