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语气古怪,我心底哑然失笑。
我明白她的意思,不是我不关心她的事,而是关于她的事我几乎都知道。
甚至,比她自己知道的更清楚。
鬼蜮中发生的事对她来说犹如一场幻梦,梦醒后什么都不会记得。
但是我不一样,我记得鬼蜮中的每一个细节,包括她穿着凤冠霞帔嫁人的样子。
当时,多希望她要嫁的人是我。
我只是不知道她是如何被困在棺材里,还有我为她招魂的事,她能记得多少。
“清濯姐,我这次昏迷了多久?”
“两天。”
“这两天一定你一定经历了很多事,能和我说说吗?”
“好。”
接下来,张清濯板着脸,面无表情的开始给我讲述她的经历。
那天她和陈铎等七人进了槐树岭,进村后也察觉到了老槐树的诡异,巫医上前察看的时候,从槐树上面落下一根麻绳,缠住了脖子。
不过,当时倒没出现什么怪异的事情。
在老槐树哪里没发现什么,接着七个人就去了那座凶宅,发现院子里停着七口棺材。
棺材一看就是新刨出来的,粘着新鲜的泥土。
张清濯很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让手下人把棺材打开了。
“棺材里有什么?”听到这里我问道。
“有两口空棺,里面什么都没有,有一口棺材里面放着一截麻绳,剩下的四口棺材里各有一个干枯的婴儿尸体。”
棺材打开后倒也没发生什么诡异的事,但是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院门不知什么时候被人从外面锁死了。
困了片刻,几人准备翻墙离开。
就在这时,他们发现墙头上不知何时落满了黑色的怪鸟。
长得和猫头鹰很像,全身漆黑如墨,眼睛碧绿,像毒蛇一样死死盯着人看。
任凭他们怎么赶都赶不走,赶走了还会飞回来。
眼看太阳就要落山,几人心里越来越着急,陈铎拔出刀准备硬闯,张清濯也拔出了剑。
等真正动了手,才发现这黑鸟是杀不死的,它们根本就没有实体。
杀掉一只,化为黑气消散,没多久又会重生。
杀着杀着,夜幕临近,从村子里的吊脚楼里飞出一群群的蝙蝠,铺天盖地,遮蔽了凶宅的上空。
蝙蝠隔绝了光线,凶宅瞬间变的漆黑幽暗。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张清濯的心越来越慌。大声呼唤同伴,却发现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直到有人在她耳边轻轻的吹了一口气,告诉她良辰已到,她便彻底昏迷过去。
“昏迷之后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我问道。
“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梦里也是一片黑暗。也不知道在黑暗中过了多久,我像是醒来又似乎还在梦中,隐约听见有人在呼喊我的名字。”
“谁在喊你的名字?”
“起初我也不知道是谁,只是有种熟悉的感觉。”
说到这,张清濯转过头,睁着一双美丽清澈的眼瞳看着我,眼神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我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低头去看桌子上的苹果。
张清濯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和水果刀,一边削皮,一边继续说道:“那人不仅知道我的名字,还知道风霜斋的门联,我很想靠近他,可是又看不清他的脸,心里有点害怕。”
她一边轻声低语,一边认真的削着果皮。
“直到那人念出了贲卦的爻辞,我才知道,他是值得我信赖的,任他牵起了我的手。”
这句话说完,她手里的苹果也已经削好,递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