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老爹交流了一番带孩子的经验,就把话题转回到了他们最习惯的公事上。
北伐的声浪意外的没有那么激烈,满清一百多年间欠下了太多有关基础建设的债务。堤防、道路、灌溉、教育,这个王朝在所有公共领域坚持的不过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政策,不出事的时候他们就对所有危险视而不见,出了事情之后“发动士绅”去救灾。满清政府并没有主导任何大规模的国家建设行动,为了让满人的统治能够维持下去,他们从来不在乎人民的死亡或者国家的安泰。
光复军面临的就是这么一个局面,除了各种以掠夺为主的国家税收体系之外,光复军实在是找不到任何可以接手的国家生产体系。这些都得由光复军自己去摸索着建立与完善。军队就是现在最大的国营力量,他们要修路,开矿,建码头,镇压不法,任何一个地方缺了军队都不行。
这不是21世纪,21世纪的东北与黄淮地区是主要产粮区。1867年中国的主要产粮区是长江流域,这一带精华地区全部落入了光复军手中。为了让这里的生产能够得到恢复与提升,新政府已经动用了他们现阶段能动用的所有劳动力。
军人毕竟是军人,他们认为既然现在北伐根本没有阻力,那还不如把河北、河南、山东、山西一并拿下拉倒。这四个省毕竟是精华地区,夺下之后对新政府还是有好处的。
反对的意见是总理毕庆山,他觉得再等两年,只要两年,包括铁路,航运,都能有新的突破,那时候岂止是这四省,就直接收复关外了。
左宗棠已经慢慢习惯了光复军的这种考量方式,为国家创造财富,为国家打牢根基,让这些财富能够惠及百姓。其实毕庆山说来说去也没什么新名堂,不过是一直在执行的开辟种植园、国家移民,国家承担起基本粮油供应,顶多加上了韦泽一直在执行的修铁路,建港口,加大基础交通建设投入的政策。
这些听着简单的政策真的一执行,新政府立刻就显得充满活力。左宗棠乘火车到过九江,据说湘军攻克九江之后将九江城内所有人全部屠杀了。左宗棠看到的九江市市面安定,人口众多,用安居乐业来形容毫不为过。如果不是在高层当秘书,左宗棠甚至无法感受到现在解放区之外正在进行着激烈残酷的战争。解放区内部就是平静的世界。
“我倒是觉得现在攻下四省也不是没有好处。”韦泽终于开口了,一开口就让毕庆山脸色有点难看。
韦泽慢悠悠的说道:“我们最终还是要彻底解决满清的,这种解决包括肉体消灭。北方的俄国对中国的土地虎视眈眈,我们迟早要收拾他们。这时候把满清赶出关外却也不错。过几年出关的时候我们不仅要解决满清,更要解决边界问题。”
“要和俄国开战?”不仅毕庆山感到意外,军委成员同样感到震动。
韦泽皱着眉头说道:“与俄国开战不可避免,我们不太愿意北上,因为北方过于苦寒。但是那样的苦寒之地对俄国来说却是更加温暖的南方。俄国这个国家就处在冰原之上,他们夺取温暖土地的渴望是我们根本无法想象的。这是个非常困难的事情。”
“不管多困难,我们都愿意为国效力!”有仗可打,军委的成员自然高兴。
“这个预算会不会承担不了,我们在南方的投入太大了。”毕庆山立刻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韦泽安抚道:“预算的事情却不用担心,不管怎么讲,我们与俄国的战争都不会是立刻开打。先把四个省解放了再说。”
大家都是高层,从兵力,预算方面入手,两天时间就有了一个结果。此时火车终于驶入了广州站。
在韦泽看来,广州城大有一副80年代的味道,到处都是六七层的楼房,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都是大工业那种整齐划一的味道。没有令人眼前一亮的设计,没有别具匠心的美感。所有都是为了能够大批量生产而采取的设计思路。
但是在左宗棠等人眼中这就已经完全不同了,二十几米的建筑在1867年的中国绝非常见。可是在广州城中,这样的建筑一栋接着一栋。还有不时出现的高高的水塔,抬起头来的时候连天空都已经被遮蔽了好多。
最令左宗棠感到震惊的是在远处有一座塔,那塔看着仿佛是镂空的一样,可以透过缝隙看到塔背后的蓝天白云。六七层的建筑物已经非常高了,可这些建筑物与那铁塔一比就显得微不足道。惊讶的不仅仅是左宗棠,韦泽的随行人员也都无比惊讶。
只有韦泽根本不在乎,这是他模仿艾弗尔铁塔设计出来的铁塔,全钢结构,高度在80米左右。在韦泽的设想中,等以后国力更强,他要建造更高的铁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