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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旁人说得这番话，朝霞军们当然能听到，但是她们每一个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马车里的云绯暖也是如此。

她低眸看着手里的兵书，旁边的香炉里燃着香烟，有细细的白雾升起缭绕在她的眉眼之间，似缭绕在高山上的云烟。

至于她在路上救了的少年就在她身前，一身青衣，布料不是什么好布料，衣服也有些破了，被青丝系着的黑发有几缕垂在他的脸颊侧，白皙的脸颊泛着几分红意。

他望着她，一双黑玉般的眸子似蒙着一层水雾，波光粼粼又雾气泽泽，勾人中又透着几分虚弱之感：“将军，您不气吗？”

他声音有些轻，又带着一种少年特有的质感，听在耳朵里很悦耳，又给人一种被专心对待的感觉。

云绯暖眸子对着兵书，轻轻扬起笑，看书的姿势虽然慵懒，身上的气势却仍强大的让人移不开目光：“有什么好气的，一群真上了战场说不定会被吓得尿裤子的人而已。”

她声线很清冷，可能是常年待在沙场上的缘故。

少年轻轻点头。

“咳咳。”

他突然轻咳了几下。

云绯暖从兵书上抬起眸，看着眼前的少年：“你没事吧？”

少年眼睫轻眨了几下：“没事。”

云绯暖看着他越来越苍白的脸色，还有脸颊旁两道不正常的红晕，抬手放到他的额头上试了一下温。

“你发烧了，”她皱起眉，脸上带着几分关心，“马上就要到我的府邸了，你再坚持一下。”

“好……”

少年出声，声音微微有些哑，却很乖。

马车里，白色的烟雾缭绕飘荡，空气中是淡淡的檀香。

两人，一人白衣带血，一人青衣微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