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向露走出来,抿抿唇,喊了声:“裴桓。”
裴桓转身,看她,额角阵阵作痛,头一次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在二十多年后,再度跟邵向露纠缠到一起的。
现在后悔这些,为时已晚。
“都是我的错。”邵向露流露出一丝苦笑,“我会带着邵庭彬走,越远越好。”
“邵庭彬到底是我的血脉,你想带他去哪?”裴桓道,沉思半晌,拿出支票,取出西装口袋的笔来,递给她。
邵向露僵住:“什么意思。”
“别装。”裴桓说,“你走,价随便开,别再联系邵庭彬,我会给他改姓,从此他就是裴家的三少爷,不是邵家邵庭彬。”
“不行!”邵向露失控,“邵庭彬是我养大的,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裴桓这是要去母留子。
资本家,骨子里冷漠。
“恒哥,你看看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把庭彬还给我好不好?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能没有庭彬了。”
邵向露掩面哭泣,风韵犹存。
眼泪,是武器。柔弱,是示弱,以退为进。
裴桓尚未说话,就听一道声音。
“需要给你们开个房,单独聊聊吗?”
尚琰冷眼看着他们。
“我跟她没什么。”裴桓立刻道,撇清关系,不带犹豫。
尚琰走过来,接过裴桓手中的烟,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侧脸美得国色天香,看向邵向露。
“你跟裴桓,我不在乎。但你不能打绪砚的主意,你敢动他,别说裴家,尚家不会放过你。”
家族联姻,尚家不比裴家差,哪管是在裴氏江远公司,尚琰手中也掌控着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这些,她是在替裴绪砚保管,打算在裴绪砚毕业后给他。
有人动他裴绪砚,就得先动她尚琰!
“裴桓。”尚琰转身对裴桓,“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谁才是你儿子。”
说完,潇洒转身走进教务处。
邵向露低着头,肩膀发颤,泪水打湿了眼底的情绪,朦胧又不甘,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恨。
教务处里。
邵庭彬叙述了完整的事情经过,很公正,态度没含糊。
他们打架,邵庭彬受的伤很重。
更何况现在裴绪砚态度冷然,少不了处分。
裴桓听这些事情,听的火蹭蹭往上冒,差点又犯高血压。
一面对裴绪砚的动手感到愤怒,一面又担心裴绪砚在外失控。
这些单听邵庭彬一面之词肯定是不够的,还要找到裴绪砚,和当时在场的人。
柒安直接跟他们发生过纠葛,自然也在教务处,她给裴绪砚发过消息,对方没回。
尚琰看到柒安,脸色柔和了两分,安慰一句:“如实说就好,不要害怕。”
柒安愧疚:“谢谢阿姨。”
柒母陪在邵向露的身边,心情复杂的看着尚琰。
上次见还是车祸的时候,当时柒母对尚琰感官很不好,没想过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陈年旧怨。
最无辜的,其实是尚琰。
这事,从头到尾,都是裴桓跟邵向露的错。
可作为多年的朋友,柒母又无法站在道德层次上来指责邵向露,邵向露现在已经很绝望了。
尚琰对柒母点了下头,态度不亲不疏,随后微微一笑,对校方说:“稍等,我联系下绪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