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白白又敲了敲茶盏,视线一凛,声音陡然低沉:“当年在金陵,为了帮助傅小官对付我弟弟彗亲王,我儿为他浴血奋战,那是过命的交情!”
“可现在呢?他逼迫得我儿走投无路,不得不行此险棋,不得不合纵以对付傅小官!”
“私人的交情在国家的利益面前……”虞白白掀开盖碗,自嘲一笑,“这种交情,算个屁!”
樊天宁沉吟三息,盯着虞白白说道:“你当初若不是对傅小官使了那阴狠手段,他至于这样对待虞朝么?”
“我怎么听说他原本是想要将荒国打下来送给虞朝,算是他报答虞朝生他养他之情呢?”
“而今你虞朝眼见着将要被傅小官用经济之策给拖死,却要来拉着樊国去蹚这浑水,我告诉你,你对武朝,对傅小官……一无所知!”
“放肆!”
樊子规一声大吼,可樊天宁却依然说道:“你们根本不知道武朝的强大,更不知道傅小官的凝聚力,你们这是以卵击石!”
“父皇,儿臣此次急于归来,怕的就是你中了他们的奸计!到时候悔之……”
“住嘴!”
樊子规大怒,“你就知道傅小官这厉害那厉害,你对我们的计划才是一无所知!”
“来人……”
“将宁亲王带去他昔日府邸,给朕严加看管,绝对不允许他离开府邸半步!”
“父皇,你听儿臣一言!”
“带走……!”
樊天宁的心冷了下去,他豁然起身,一拂衣袖,“我自己走,你不用派人守我,我不会离开府邸半步,我会静静的看着,看着你们的愚蠢和无知的下场!”
“你这孽子!”
樊天宁抬步走了出去,樊子规气得脸色苍白,他闭目深呼吸了数次,才缓缓的平静了下来。
“虞兄,我儿说话虽然粗鲁,却也在情理之中啊,你看这事之后的分润……”
虞白白微蹙了一下眉头,“樊兄,咱们谁还不知道谁的?你不需要对我开口,问道很快就要到了,你的意思我会转告问道,我虞朝对武朝的疆域……除了还回边城和忻州城之外,别无所求。”
“当真?”
“无假……不过武长风这死过一次的人了,这次他究竟是真死还是假死?”
“宗主出手,无迹可寻,徐云清连棺材盖都未曾揭开看一眼,还是她的心机深啊!”
虞白白一惊,“她连看都没看一眼?”
樊子规点了点头,“这才是她最可怕的地方,若是她开棺看了,我这心里也才踏实,可偏偏她就没看,就那么信了,还烧了一些黄纸,就留在了武长风昔日所住的禅房里。”
“如此……她会不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
“樊国也有几个圣阶,等问道来了,咱们将这事谈妥了,正月二十七,由国师带着僧兵,送文帝梓宫入观云城,恰是时候。”
“若是谈妥,你何时发兵?”
“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