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二人拱了拱手,小意的问道:“敢问二位,宁玉春宁大人是……?”
宁玉春这才仔细的瞧了瞧四人,衣着华丽,气度不凡,他也拱手还了一礼,“本官就是,你等……?”
张文辉四人连忙行礼,他开口说道:“小人张文辉,这三位和小人皆是这沃丰城之商贾。我等早有拜见大人之心,却一直未曾有机会。”
宁玉春想了起来,这个张文辉曾经给自己下过拜帖,只是他已经离开了沃丰城。
“哦……初来沃州,事务繁忙,不瞒诸位,本官昨日才回来,还是因为定安伯要到了。”
张文辉四人一听,这位大人言语之中毫无盛气凌人之感,反而有若这清凉晚风,听着令人心情舒畅。
他们原本忐忑的心稍微安稳了少许,却听宁玉春又道:“是不是有什么困难之事需要本官为你们解决?尽管说来,你们既然是这沃丰城的商贾,是不是有官吏仗势欺人?”
“这个……”张文辉连忙摇了摇头,“这个真没有,只是我等想要宴请大人一番,聆听一下大人之教诲。”
宁玉春明白了,这些商人的心里不安啊!
他们曾经是夷国的人,而今归顺了虞朝,他们不知道虞朝的新政究竟为何物,更不知道这沃丰道的所有官员是什么样的人,所有他们想要走走自己的门路,算是求一个庇护。
“我呢,你们大致不了解。”宁玉春没有再用本官,他又说道:“我这么给你们说吧,只要你们遵纪守法的做生意,就没人敢去给你们使绊子。任何人,哪怕是州府的同知通判还是长吏司马,只要有人敢对你们要挟勒索,你们只管告诉我一声。我不拔了他的皮,就枉为这沃州的知州!”
宁玉春这番话掷地有声,却令张文辉四人面面相觑难以相信。
官,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
也或许这位大人明里一套背地里一套,如果当了真,那可就输了。
宁玉春看了看这四人的神色笑了起来,“你们恐怕不信,没关系,以后我们相处的日子还长,你们自然会知道。”
“小人哪敢不信,只是、只是……这脑子一时半会还未能转过弯来。我等早有心意宴请大人一番,莫如今儿晚就由小人做东,请大人喝上一盏?”
“你们怕是来迎接定安伯的吧。”宁玉春一语道破,张文辉老脸一红,正要辩解,却听宁玉春又道:“这没什么,呆会定安伯到了,若是他愿意去,本官便也跟着喝一杯,若他不愿意……”
宁玉春两手一摊,“那便过几日等我忙得差不多了,我请四位喝一杯。”
“这哪里使得!”
“时代变了,你们曾经经历过的吃喝卡要,从此往后,至少在沃丰道不会存在。这是定安伯对整个沃丰道官员的要求,为的就是让你们这些商人能够放心大胆的经商。”
“你们赚到了银子,这沃丰道才会富足,你们过得更好,我们这些当官的,脸上才会有光!”
宁玉春的这番话,彻底颠覆了四人的思想,以至于一时之间,他们难辨真假。
而此刻,傅小官的车队,已从远处驶来。
所有人都向那车队看了去,那夕阳,仿佛为那列车队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