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顿时不敢再说话了,他的修为,应该是跟被叶阳扔出去的人差不多,那人没有反抗之力,他又能好到哪儿去?
他本来是想放两句场面话,却被我给憋了回去,弄得脸上阵红阵白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好在他的同伴不全是看着热闹的人,硬是把他给拽了出去。
我这时才看向了项岳。
项岳大步走到了我的桌前一躬到底:“项岳代小女云雅给先生赔罪。”
我抬手一掌把水盆给拍在了地上,盆里清水淌落满地。
项岳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在地上,脱下衣服把水一点点的沾起来,拧进了盆里。
不是我不近人情,而是术士的尊严不可轻辱。
我看着跪在地上擦水的项岳,向泪流满面的项云裳说道:“项云裳,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近人情,咄咄逼人?”
“我可以把这件事儿轻易揭过,落个大家你好我好的结果。”
“这是江湖之道,但不是术士的脊梁,术士接受了任务之后,等于是提头上阵,稍有不慎就得把这七尺之躯留在某个荒山野岭当中。”
“如果,是术士学艺不精,身陨他乡,我们无话可说,因为拿了雇主的钱财就等于是卖了这条性命。但是,雇主稍有不爽便阻挠术士出手。我们术士的委屈向谁倾诉?”
“我李魄人微言轻,代表不了整个术道。但是,我决不能让轻辱术士的事情在我眼前轻易揭过。”
我声音一沉:“我轻易放过云雅,不仅对不起我刀口上流过的血,更无颜去见那些战死在任务当中的术道前辈。”
“他们辛辛苦苦维护的规矩,用铮铮铁骨奠定的术道尊严,不能因为我李魄想要一点薄利,便就此遗弃。”
“术者有心!”
我再没去看项云裳,在场的术士也同时向我微微致意,他们也是术士,虽然他们已经在江湖的激流中磨平了棱角,但是他们也经历过刀口舔血的岁月,我维护术道尊严就是在维护术士的利益。
只不过,我的坚持很可能就是一个笑话。
想笑就让他们去笑吧!
术士站直了脊梁,才能顶天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