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自己已经快不行了，却还关心着他。

想到此，他的心中就有一种窒息般的难受，明明能呼吸，就是很堵。

“那……那天生因果呢？”

帝惜薇到了这个时候，仍在关切叶缺的一切，比关心自己还要重要。

也许，叶缺在人世间，还拥有很多东西。

但对于她来说，叶缺就是全部。

她不允许叶缺出半点事。

叶缺沉默了一下。

天生因果，还会再来。

那是六道轮回的因果之力，永远不会消失。

如今只是六道轮回缺失，天生因果之力不强，所以才会选择在他突破时进行阻碍。

以后的日子，他若有半点松懈，天生因果还会再来。

如果等六道轮回归位，到时候就不只是天生因果了，六道轮回也会制裁他。

“不会再来了！我已经将它击败了！”

叶缺轻轻抱着她，生怕一用力，帝惜薇会如鸡蛋般破碎。

“真……真好。”

帝惜薇缓缓伸出手，想抚摸他的脸。

叶缺低下头，抱着她道：“我带你出去，我一定会救下你！”

她能找到阴阳三步境，他也能。

无论什么办法，他都要救下帝惜薇。

帝惜薇笑了笑：“我的本源就在你的体内，你别为我冒险了。”

叶缺望向半透明的帝惜薇，呼吸一窒。

连本源都没了……

“那我也修他化自在法！”

“你修不了，你的体内就有他化自在法，修不了的。”

这是帝惜薇修行他化自在法的真实感受。

以身种道，就是他化自在法，叶缺体内有，再修也无用。

“我不信，总会有办法的！”

叶缺心念一动，大鼎、黑棍和八宝境，被附着丝丝道韵，轰然撞在混沌虚无之上。

轰！！！

厚厚的空间壁，被砸出裂缝。

轰！！！

又是一击，一个空间通道被凿开。

他抱着帝惜薇飞出。

然而，在飞出去的那一瞬间，帝惜薇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叶缺瞳孔一缩，立马返回混沌虚无之地。

他在那一刻，明显的感受到，帝惜薇的力量消散天地间。

“咳咳咳。”

帝惜薇轻声咳嗽，神情更加萎靡。

叶缺的脸色渐渐变化。

“你现在是一团能量……出去……就会被稀释，只有一缕魂魄存在于能量中……怎么会这样！”

叶缺的身体有些颤抖，凝望着帝惜薇越来越虚弱，他立马拿出大量的超脱级珍宝，全部捏碎了撒入帝惜薇的体内。

帝惜薇是能量体，吸收着超脱级珍宝的能量，逐渐凝实。

“我们别出去了，在这里陪我度过最后一段时间。”

帝惜薇的话如一把利刃，插入叶缺心底。

“不行！你死了我就去冥界救你！”

叶缺的神色颇显狰狞。

罗生门，北冥仙宗，若不是你们，我和帝惜薇也不会成这样。

等着吧，出去就把你们全灭了。

“他化自在法，以身种道，魂魄不入轮回，更不会入冥界，我只会灰飞烟灭，所以，别带我出去了，多陪陪我。”

帝惜薇的眼中有泪光，她本不想说，但不说，叶缺这一出去，她便再也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