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不语,继续吃面前的小笼包。
“你真的要换掉流息”宫妄漫不经心地问。
他的口吻如常,仿佛只是忽然想起来随口一问,但经过昨晚的事情,云安安并不觉得宫妄会这么轻易的就打消疑虑了。
唯一的可能,他在试探她。
“我昨天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云安安唇边的笑淡去,“总归我的眼睛并不是因为你才伤的,你没有义务为我的伤势负责,以后就别在我身上费心思了。”
宫妄的目光直直地朝她看去,“如果我说,我改变主意了呢?”
“那是你的事情,跟我无关。”
贝蒂本以为云安安这么说,一定会惹得宫妄动怒,谁知他竟是笑了。
“那么就如你所愿,换掉流息。”
云安安只当没听见,静静地吃着面前的食物。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手心里渗出的细汗已经将银叉都弄湿了,好在没人发现。
她本以为宫妄应该不会那么快疑心到“流息”身上,谁知他竟这么敏锐。
假如她刚才表现出半点不想换掉“流息”的意思,恐怕宫妄就会就此确定,现在的这个“流息”有问题。
目前看来,她应该是过了这关了……
但很快的,云安安就发现宫妄虽然暂时打消了对“流息”的疑虑,却加强了她身边的防备。
不管是云安安的房间周围,还是她去散步的路上,围绕在她四周的陌生人气息都压得她难以喘气。
就在王城戒严的紧张时期,云安安的眼伤终于开始好转。
刚开始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虚影和轮廓,并不明晰,最近渐渐的看得越来越清楚,距离痊愈应该也用不了多久了。
云安安压下了心中的狂喜,没有表露出半,不动声色地将这件事隐瞒了下来,
但她能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直,她必须在这件事情暴露之前,离开这里才行……
“王妃,陛下让您过去一趟。”就在云安安走神之际,贝蒂走到了她的身边。
“陛下为什么要见我?”
“原本您刚来的时候陛下就要召见您的,但殿下以您的身体虚弱,需要静养为由给阻了。”贝蒂解释道。
云安安微微颔首,毕竟她现在白吃人家的还白住人家的,不去跟酒店……呸,王城的主人打声招呼,的确说不过去。
“那好,麻烦你带路吧。”
…
顶楼阳光房内。
站在这里俯瞰,能够将整座海上王城的景象都收入眼底。
纯白近乎透明的尖顶城堡在这片区域上错落有致,内含花园泳池,雕像迷宫,以及停在草坪上的豪车与私人飞机……远远望着只觉豪迈壮阔,般般可入画。
刚踏进阳光房里,云安安就感觉到了舒适的暖意从头顶洒落,舒服得让人想要喟叹。
“陛下,王妃来了。”秘书打扮的男子俯身,轻声在老陛下——戈塔森的世袭统治者宮莱耳边提醒道。
老陛下随意地将手里的报纸一折,抬头吩咐贝蒂:“扶王妃来这边坐。”
老陛下的声音听起来比当年要无力许多,出声时缓慢而滞涩,想来身体状况不怎么好。
“陛下您误会了,我和王储殿下并无关系。这次冒昧前来打扰,也是出于种种不得已的原因。”入座后,云安安开口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