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倾颜,虽然她早觉得此事不一定是后宫妃嫔在搞事情。
但皇帝告诉她,是淮南王和睿亲王收买人在京城散播谣言时,她着实是有些惊讶的。
毕竟,她和他们也没什么深仇大恨。
可他们却因为权谋争斗,趁着北临国四处在打仗,故意在京中放出朝廷不作为的舆论。
想要北临国内外皆忧。
这一日,罪魁祸首淮南王与睿亲王约在了飞鸿楼的三楼谈事情。
飞鸿楼是京城最好的酒楼,而三楼全是天字号房,也是飞鸿楼的特色所在。
一群莺莺燕燕的姑娘们在给他们二人端茶、斟酒、夹菜、外加捏肩捶腿。
还有一名姑娘坐在一旁弹琴呢。
两人围着一张紫檀圆桌,一面享受美人环绕,一面享受着美食入口。
淮南王身躯凛凛,相貌堂堂,面部刚毅。
他的背梁很直,通身带着一股傲气。
即便美人环绕,他还是一副磐石模样。
坐在他对面的睿亲王,着一袭银灰色锦袍,玉冠束发,身形高挑颀长。
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总是带着灼灼笑意,眉宇间是一贯的慵懒邪魅。
不过,当两人说起正事时,睿亲王就遣走了那些女子。
就连两人的亲信,也候在门外,防止有人听墙角。
睿亲王:“这个倾嫔,当皇后时不作为,当妃子倒是挺能耐,不仅把皇兄勾得死死的,就连倾医阁也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
“最近京城都把倾医阁传成那样了,皇兄又疼她,我本以为她会让皇兄出面,直接给她摆平的。”
“谁知道她一点都不怕事儿,直接把前朝的官员,京中的大夫,倾医阁的御医们都聚集到了一起。”
“哪怕咱们安排了大夫进宫谏言刁难,朝倾医阁发难,结果全被她迎刃而解。”
淮南王端着手中的杯盏,带有厚茧的指腹摩挲着杯壁。
听见睿亲王说的话,他面色如常。
到底是睿亲王的叔叔,即便计划失败,他也沉稳淡定。
淮南王薄唇轻启,“无妨,不过坏了件小事而已,西北的干旱对于皇帝来说,那才是最难办的大事!”
“旱极而蝗,加之夏天马上就到了,每年的这个时候,西北除了干旱,还会闹上一阵子蝗灾。”
睿亲王:“闹蝗灾还不就是那样,每年的蝗灾也没见闹多大。”
这两人,身为北临国皇室的人,不为北临国的处境感到担忧也就罢了,好似巴不得北临国灾害连连。
淮南王笑了笑,抿了口酒。
唇齿间酒香浓郁,修长有力的手指握着杯盏,随意转动着。
“巧的是本王有个旧友,正好养了三十万只蝗虫。”淮南王轻飘飘地道。
闻言,睿亲王那双桃花眼瞬间一亮,立马就明白了淮南王话里的意思。
虽然他怀疑淮南王在无中生“友”,但也没挑明。
睿亲王:“十叔,可以啊你!这蝗虫繁衍速度极快,又是啃庄稼的利器,加之本来每年就会有大大小小的蝗灾,即便咱们动了手脚,也没人知道。”
“现在北临国本就与东丹国、邱辕国作战,再来个蝗灾,估计边关又要乱上一阵子,都说饥寒起盗心,可能还会有别的国家在边关作乱。”
“加之西北那边的庄稼都被蝗虫啃了,老百姓没了粮食,军队里也就没了军粮,如此一来,北临国还不乱套了?皇兄就要头疼咯!”
不过他转念一想,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十叔,你难道就不怕皇兄发现你搞他?”
淮南王淡淡道:“本王都说了,是我的旧友养了几十万只蝗虫。”
“十叔,咱俩谁跟谁啊,你就不必在我面前瞒着了吧?”睿亲王不相信,语气有些不满。
“我瞒你小子作甚?”淮南王抬头瞪了睿亲王一眼,“都说是旧友了,你也认识的,是当年与我一同征战过的天泽国。”
“靠,还真的是旧友!原来你不是无中生友啊?”睿亲王惊讶过后,这才放心道:“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十叔办事果然稳妥,这样一来,此事根本与咱们无关。”
那天泽国一直与北临互为敌国。
只是几年前,淮南王与天泽国碰巧都要征战大漠。
两人便不谋而合的算计了大漠一把,最后大获全胜。
如今,虽然北临和天泽国还是敌国的关系。
但十叔与天泽国的君主,却因为那一次征战,有了些交情。
今日要不是十叔与他说,就连他都不知道的。
淮南王:“贤侄过奖了,本王可是人在京城,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