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男人还狠狠地咬了咬后牙槽。
倾颜:“谁说是多此一举了,最起码这样的话,不会让皇上难做人。毕竟,皇上是信我,可别人未必信我。”
如果她什么都没做,只柳贵人摔跤。
那么,即便他无条件信她,袒护他,也会有难度,会影响他身为帝王的威严。
嬴湛:“只要朕信你,又何须旁人信你?”
倾颜:“......”
话是这个理儿没错。
但她觉得皇帝是真固执。
他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容不得旁人解释反驳一句。
于是,她索性随他说,也不如何解释,更不反驳他了。
然而她不说话,皇帝居然也不说话了。
一时间,内室的空气骤然安静,气氛也有点冷。
良久后,倾颜听见男人嗓音低沉地说:“倾颜,朕信你,并不是因你受了伤,而是你这个人,知道吗?”
身旁的男人素来不会表达心里的想法。
如今冷不丁严肃的同她说这些,倾颜是有些懵的。
因为,他若是说些虚伪的场面话,她也大可以敷衍虚伪,说些彩虹屁将此事翻一篇。
可他突然这般认真又真实,而他又鲜少这么真实,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他。
最后,她只是乖巧地应道:“哦,臣妾知晓了。”
“光知晓有何用?下次不要这样了。”男人不满倾颜的回答。
虽然他的语气淡淡的,可是倾颜却听出了不容置喙的威严。
“只要皇上一直信任臣妾,我便不这样了。”倾颜也没傻到完全答应了他的话。
她还是给自己留有一些余地的。
只要他信任她,能够护着她,那她也没必要耍那些小心思。
可要是他不信任她,那她自然得自个想办法自保啊。
听到这话,嬴湛才停止训话。
为了缓解气氛,倾颜坐起身子,主动往男人肩膀上一靠,“皇上,既然您知道臣妾没有推柳贵人,那就免了臣妾抄书吧,好吗?”
她抬起头来,殷切地望着男人的侧颜。
然而,得到的却是他铁面无私的话。
嬴湛:“你是没推她,但你污蔑了她。”
倾颜:“可她先污蔑我的啊。”
嬴湛:“所以你反过来污蔑她,也算是抵平了。”
“皇上,哪有您这样的。”倾颜不再靠在男人身上,而是坐直了身子,与他划开界限,“我看您就是心疼柳贵人,偏心与她。”
“胡闹,朕又何曾偏心于柳贵人,她不是比你多抄两百遍女训?”嬴湛没得商量,“再说了,朕已经下了命令,就不得随意收回成命。”
“没事的,只我与您知道,旁人不知晓的。”倾颜甜甜地诱哄着男人。
“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嬴湛很有原则地道:“朕作为帝王,说出去的话就得作数,若是随意改口,岂不是儿戏?届时闹了笑话,皇室的尊严何在?”
“好吧。”倾颜见没有商量的余地,只好垂头,玩弄着指尖。
她知道的,帝王金口一开,几乎没有回头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