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秦殇情的意思:知道的都是聪明人,他们能读懂道的意思,也能解读禅语,却不是真正的悟道。因为他们做不到知行合一。能悟道的人,往往是看上去稍为木讷的人,他们是在用行去合道。
秦殇情道:“殇情殿立于东洋数百年,就是为了等待一个悟道忘情的人,你不悟道,除非有毁灭殇情殿的本事,否则,别想离开银河列车。”
我皱眉道:“东洋人更懂怎么忘情?”
这个理由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太成立,人类的情感在表达的方式或许会有不同之处,本质上却没有任何差别。
秦殇情摇头道:“有人曾经推演天机,能继承殇情殿的人一定会出现在东洋。所以,我们来了,把整座殇情殿给搬到了东洋。等待天命之人的出现。”
“这些年,不计其数的人陷入了十三图画,或者登上了银河列车,走入了殇情殿。可惜,他们没有一个人能通过最后的考验。所以,他们等于是走进了囚牢,再也出不去了。”
我明白了,无论我是不是追着十三图画上了银河列车,最后都会进入殇情殿。十三图画伤情,银河列车也是伤情。十三图画只不过是通往殇情殿的一个门槛而已,踏过去就是陷阱,没法悟道的人永远别想走出殇情殿。
我沉声道:“肖梦城呢?他也陷入了殇情殿?”
“你说的是那个魔徒吧?”秦殇情笑道:“我不得不说,那个魔徒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他为了挣脱殇情殿的束缚竟然动用了斩情秘术。斩断了自己一部分的记忆,遁出了殇情殿。不过,他本人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一直没有开口的景圆忽然说道:“斩情之后,不是应该无情了么?那不正好顺应了殇情殿的要求?他为什么没能继承殇情殿?”
秦殇情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殇情殿的守护使而已。我能做的就是接引和守卫,至于谁来继承殿主,有真正的殿灵来判断。如果非要我说的话……”
秦殇情微微一顿道:“我只能说,那个魔徒也只是知道,悟道才是继承术道十八殿的唯一途径。”
秦殇情站起身道:“陈野,你悟道吧!不参透无情道,你永远离不开殇情殿。”
微笑的秦殇情在我面前逐渐淡化,就是一道消失在车厢灯光中的影子,无声无息的在我面前涣散而去。
叶玄猛地从车座上站了起来:“老班,你怎么不拦着他?”
“这是他的地盘,我拦不住!”我的脸色也随之阴沉到了极点。
叶玄在车厢里转了几圈,才抽出刀来往车玻璃上敲了几下:“老班,要不咱们跳车试试,我就不信,这么一辆车还能把我们拦下来?”
“跳车是不得已的选择。”我沉声道:“我现在是在想,秦殇情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的程度?”
我在说话之间转头看向了景圆,我是在等她给我答案。
景圆道:“我觉得完全可信。秦殇情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让我们忘情,就算他们想杀我们又如何?我们三个人里一旦有人成功忘情,另外两个人的死对他来说也就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