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啊,我的大帝,祢拥有着圣明之名。祢的信徒在这里向祢祷告,请祢赐予卑微的我心灵的力量,让我不再软弱,不再慌张。让我勇敢地践行祢指引的路,为祢彰显祢的名。”
他又向自己的神明祈祷,但结果并没有让他丝毫意外——神明毫无回应。
他干脆一屁股坐在了沙子上。
他望着无垠的沙漠,看着单调枯燥的黄色蔓延开去,最终和天空的蓝色混淆一起。
灼热的阳光让空气都疯狂地扭曲起来。
少年忽然感觉,整个沙漠就像是一个表面冷静,实则早已无药可救的疯子。在这里,他早晚会被融化,也会被逼疯!
“针金啊针金,你怎么沦落到了现在这种境地?”
“你怎么可以沦落到这个地步呢?”
“你是百针家的唯一继承人,你是紫蒂小姐的未婚夫,你现在却在这里吗?”
少年愤怒地质问自己。
情况糟糕至极,他连自身都难保了。
但又能怎么样呢?
面对这些自责,他只能沉默。
良久。
沉默的少年才吐出一口浊气,自言自语道:“的确,没有什么比现在更糟糕的了,不是吗?”
然后,他苦笑起来。
他自己其实也觉得奇怪,这种情形下,他居然能够笑出来。
随着这声笑,他心中的愤怒和恐慌消散了些,又有一股悲凉、无奈和自嘲的情绪新添进来。
然后,奇迹般的,满怀复杂心绪的少年,竟慢慢地镇定了下来。
镇定下来的针金环顾周围,旋即意识到了自己之前犯下一个巨大的错误。
他之前太关注于食物、水了,他随意选择了一个方向就走,这在沙漠中,简直是自寻死路!
或许,当时的他太过紧张,以至于这种情绪充斥他的脑海,让他没有多想,身体就被逼迫地直接行动起来。
“我应该寻找到正确的方向,并且一直保持。”
“没有方向,我的路程其实很可能会在沙漠中绕成巨大的圆圈,这比原地打转还要糟糕。”
现在是白日的中午时分,没有夜晚的星月指路。
但针金掌握了另外的方法,这是他曾经向苍须讨教的辨认方向的法子。
先在地面上插一根棍子,在棍子印在地面上的影子顶端做一个记号。大概十分钟后,在偏移过后的棍影上再做记号。
两个记号连成一条线后,这条线的中垂线就是南北指向。
至于到底线的哪个端点是南是北,就看太阳所在的位置。
太阳在的位置,中垂线的端点就是南,另一端就是北。
针金并不知道这座海岛的地形图,但他清楚地记得,之前探索队被传送到沙漠,苍须选择的方向是正南方向。
所以,在没有其他的判断依据下,他这一次也只好赌一下,选择了正南方向。
再一次启程,针金尽量躲避阳光,行走在沙丘的背面。
他的速度一降再降,尽全力节省体力。
很多时候,他主动停下脚步休息。
“我必须节省体力。”
“在白天沙漠中跋涉,体力消耗会很大。更关键的是身体出汗之后,水分会大量消耗。”
“汗流得越多,就是距离死亡越近。”
这都是之前针金和苍须交流的时候,讨教得到的宝贵知识。
而当针金保持镇定,孤独和生存压力也在刺激着他,让他神智更加敏捷,脑子更加清醒。
他又想起了之前和黄藻交流时,对方所说的话。
“那时候,我刚上船,还是个新手。刚开始的那段时间,非常难熬。我整天在甲板上工作,工作量很大,很快就被晒伤。刚开始的时候,只是皮痒。让人忍不住用指甲去挠。后来皮肉就变得刺痛,形成一颗颗的水泡紧密地挨在一起。我开始低烧,整天头脑都昏沉,每天只能无力地躺在吊床上。然后低烧变成高烧,我开始发臭,其他的水手都不敢靠近我。有人甚至向船长提议,要将我扔掉,认为我是得了疫病,会传染给其他的人。”
“幸亏我哥哥在一次海船停靠的时候,在海岛的当地土著那里得来了草药。这种草药据说是用海泥和当地的树叶制成的。涂上之后,就有一阵阵清凉的感觉,非常神奇。”
“最终,我熬下来了。从那之后,我就再不敢小看最平常的阳光了。也对这些古老的药剂保持着最纯粹的敬意!”
针金想到这里,便将最外层的衣服脱下来,想办法包裹在自己的头上。
他庆幸自己的内衣是长袖长裤,这让他裸露在阳光下的皮肤很少。
“虽然我有远超黄藻的实力和身体素质,这里也不是凤凰沙漠,晒伤的可能性很低。但这样做,也能尽可能多地保持我体内的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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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鸽杀手;
我,么得感情;
也,么得钱。
我是易姓匿迹的易海舟;
那个四大发明精通一半的男人;
我不想跟你说话,并朝你扔了个BE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