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秦羿背着手站在场中!
晨风吹动着他的黑发与青衫,飘逸绝伦!
金色的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那雕刻的容颜,英俊如神!
唐龙最终还是没敢扣动那一下!
他赌不起,也不敢赌!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成功者,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暴雨梨花针对他来说是神器,亦是心理上的枷锁。
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这件宝物上。
以至于它就像是一座扛在肩上的泰山,当要他为了五十分之三,而赌上奉为生命的一击,他犹豫了。
他越犹豫,秦羿的气势就越增长。
到了最后,他发现饶是拥有凶器,在这个巨龙一般的少年面前,他卑微的可怜。
他一辈子都没赢过,又凭什么认定这一次能赢?
骨子里的自卑、阴暗、失败,在强烈的光明前,最终还是输的一败涂地。
他终究还是没有勇气,扣动扳机。
“这东西,在你手里,杀不了人。”
“拿来!”
秦羿背着手,走到唐龙身前,伸出了手。
“你背不动它了,何必呢?”
“拿来!”
秦羿同情的看着他,就像是怜悯一个无助的老人。
唐龙望着那山岳一般的少年,浑身瑟瑟发抖,最终他颤抖着手,跪在地上,双手高举过头顶,奉上了天下有名的凶器。
“很好。”
秦羿接过暴雨梨花针,屈指在针盒上一拍,机关孔全部关闭。
“呜呜!”
唐龙匍匐在少年脚下,老泪纵横,像孩子一样呜鸣痛哭了起来。
在交出暴雨梨花针的那一瞬间,他突然就像是丢掉了重重躯壳,整个人变的空灵了。
逃了几十年了,他倦了!
复仇?做门主?
还有意义吗?
“大哥,跟我回去吧。”
“门主,你来当!”
唐绝缓缓走了过来,蹲下身用力拢住这个早已面目全非,为了逃难,不惜自毁容颜,沧老颓废的兄长。
唐龙只比他大三岁,但唐绝仍是风度翩翩,正值壮年,而他的大哥却已是如此苍老的让人心痛。
他脑海里想到了,昔日的大哥,是唐门第一用毒高手,那时是何等的英俊、潇洒,为万人所敬仰。
那时的大哥,与他手足情深,形影不离,一个攻毒,一人攻机关,可谓是唐门双绝。
然而,区区一个虚名,区区权益,兄弟相残,数十年一个杀,一个逃,再见时,亦是这般凄楚光景。
说话间,这位唐门门主重重的跪在了兄长面前,涕泪纵横,重重的磕在他跟前。
他恨自己为何不宽容点,要赶尽杀绝,面前这位可是自己的秦兄长啊。
“阿,阿绝!”
“咱们不打了好吗?”
唐龙口中开始大口大口的溢血,用力睁开眼,认真的看着这位阔别几十年的弟弟。
“哥!”
“不打了,不打了,咱们回家吧!”
唐绝用力想扶起他,手触碰到他的脉门,才发现唐龙心脉已碎。
“大哥,你!”
“快,快服下丹药!”
唐绝手忙脚乱的掏出瓷瓶,因为紧张、害怕,药丸大半洒在了地上,他也顾不上有多少,一股脑就要往兄长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