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韬今年三十三岁,在市里有房子,虽然地段不算太好,可也算栖身之所,出入开着牧马人,虽然是二手的,但看起来也算有面子,手里的存款多了没有,不过拿出个百八十万来,也不费劲。
对于寻常老百姓而言,骆韬的生活虽然谈不上富有,但过日子也算够用了,可是真扔在社会上,而且还是在骆韬自诩的社会大哥圈子里,那他这点资产,真的啥也不是。
一百万,恐怕都不够万红仰一年保养游艇、房车和手表的钱,就连他身边的赵磊,每年都得去阿拉善跑废几台越野车,在沿海城市有自己的游艇,等闲下来的时候,可以去度个假,玩玩车、开开船、骑骑马。
骆韬也曾幻想过,身价丰厚雄浑,出来进去谁都得对他点头哈腰,在政商两界风头无两的万红仰,平素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可他琢磨了许久,发现自己根本就想象不出来,因为他没有达到那个高度。
所以,骆韬想要自己爬上去,亲自去体验一下那种生活。
面对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骆韬削尖了脑袋的想要钻进去,即便是面对杨东和成佑赫这种狠人,他也不愿退缩,更是在老卡询问他意见的时候他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能把事情办好。
在红歌集团之内,老卡代表的可是万红仰的态度,而骆韬既然当着老卡的面把话说了出去,自然也就不能像是在烧烤店跟朋友喝酒吹牛逼一样,把话说出去就算拉倒了,而是需要担负相应责任的。
所以,骆韬在思忖良久以后,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爬起来,拨通了一个朋友的电话号码。
……
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一台丰田霸道停在了骆韬就医的医院楼下,随后曾经在康霖洗浴那天,被杨东和马瑞霖打进医院的聂贺,还有当天晚上帮他找人去康霖洗浴寻仇的那个大哥孙兴,两人一起推门站到了车下。
“大哥,这大晚上的,你带我跑这么远,上这干啥来了?”聂贺自从被马瑞霖踢掉了一嘴牙之后,就去镶了一口大金牙,在路灯下一说话,嘴里金光灿烂的。
“刚才骆韬给我打电话,说有好事找我,我过来看一眼!他人在楼上病房呢,估计是家里的啥亲戚病了!”孙兴语罢,用胳膊夹着手包率先向住院楼走去。
“大哥,骆韬不是在跟他老叔干工程吗?今天他找你,唠的事是不是也跟工程有关系啊?你要是真干工程的话,那也带我一个呗?反正我最近闲着也没啥事!”聂贺见状,也在车里拿出一个准备好的果篮,跟在孙兴身边喋喋不休的磨叽着。
“先上楼看看再说吧!”
……
孙兴带着聂贺走到骆韬的单人病房以后,便推门走了进去,而等他看见躺在床上的人,居然是骆韬,当即便是一愣:“我艹,这咋整的啊,哥们?”
“来了啊!坐吧!”骆韬见孙兴到了,叹着气招了招手。
“几个意思啊,哥们?你给我打电话,说有好事找我,这算是啥好事啊?”孙兴迷迷瞪瞪的问道。
“唉……江湖路滑,跌一跤,摔个跟斗,这都正常,今天我也是马失前蹄了!”骆韬在社会上的地位,跟孙兴差不多,此刻以这副尊重示人,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于是舔着嘴唇道:“我因为一点生意上的事,被仇家盯上了,今天晚上三十多个人偷袭我,我以一己之力,大约能放倒了有七八个吧,对方发现不是我的对手,所以就对我崩了一枪,没多大事,算是个平局!”
“李蛋呢?你出事了,他怎么没在你身边?”孙兴闻言,不禁有些好奇,因为骆韬身边的李蛋,的确是个战士,按理说有李蛋护着,骆韬绝对不可能被枪击。
“别提了,今天我都干了好几仗了!中午有好几十人去我们办事处闹事,李蛋我俩跟人干起来了,他身上挨了好几刀,但我因为比较能打,对面的人也不敢靠近我,所以啥事没有,没想到中午没事,结果晚上又被堵了!”骆韬落寞的摇了摇头。
“韬哥!那你这身手可以啊!我感觉咱们俩的身体素质能有的一拼!就前几个月,马瑞霖那个洗浴开业当天,我也是在吃饭的时候,跟他们干起来了,当时马瑞霖那边一百来人打我,被我干倒了一大片!现场有许多小兄弟看见我跟人动手了,都要上去拼命,不过被我拦住了,因为我根本就用不上他们!”聂贺听见骆韬的话,顿生知己之感,也开始呲着大金牙一顿白话。
“我不行了,多少有点老了,如果再年轻几年的话,估计我当时能把对方的枪夺过来!其实区区三十多人,对于年轻时候的我来说,其实根本不算啥!”骆韬以一种老江湖的口吻讲述着心中的童话故事,最终留下了一声喟叹。
而房间中的博麟,看着之前抠钢珠的时候,还求着护士给他打个全麻的骆韬,彻底懵逼了。
“行了,你俩可别吹牛逼了,我听你们俩唠嗑,感觉脑瓜子都迷糊!你俩以为自己是少林寺武僧呢?又打这个又干那个的!真要有那两下子,还至于一个躺在病床上,一个消失了一口牙吗?”孙兴站在病房里,俨然也是有点听不下去了,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后,看向了骆韬:“你不是说有好事找我吗,到底啥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