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厂长,你要是这么聊天,那我多冤枉啊,你说,我要是不卖你的孝信啤酒,那么今天我能跟朱勇顺坐在一个桌上吗?”杨东呲牙一乐,坐在了常宽对面的椅子上:“刚才朱顺勇在酒桌上跟我说,让我别卖孝信啤酒了,因为孝信酒厂的厂长,马上就得姓朱,面对这种情况,我心里也没底,所以,我必须得在你这要一个定心丸。”
常宽听见这话,看着杨东没吱声。
“朱勇顺说了,只要我断了跟你的合作,可以甩给我一条卖假酒的线,等他拿下孝信之后,再给我一个区域代理。”杨东说话间,把手机解锁,点开一段录音之后,放在桌上,转到了常宽面前。
“孝信酒厂,我看上了,而且孝信的下一个老板,肯定是我,只要你现在放弃卖孝信的啤酒,我可以先甩给你一条送假酒的线,等我拿下孝信之后,可以选择一个偏僻的地区,让你做代理,你同意的话,我现在花钱,买下你手里所有的孝信啤酒……”
朱顺勇之间跟杨东的内容,顺着手机的功放扩散了出来,而常宽听见这段对话,也眉头紧蹙。
“啪!”
杨东放了一小段录音之后,重新把手机转了回来,按下了暂停,同样看向常宽,一言不发。
“呼!”
常宽看见杨东的眼神,微微点了下头:“没错,朱顺勇确实跟我谈过,说要买我的孝信酒厂,但是被我拒绝了,孝信酒厂是我和我爸父子两代人一起干起来的生意,我绝对不可能卖给他,当然了,如果你还能继续卖孝信啤酒的话,朱勇顺答应你的条件,我也能做到,区域代理,我也可以给你,而且地区任你挑选!”
“常厂长,你可能没太理解我的意思。”杨东微微撇嘴,明显是对于常宽的条件丝毫不感兴趣:“在沈Y这个地界,朱勇顺的能量,要比你强出太多了,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他想收拾你,你根本抵抗不了多久,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放弃他已经答应我的条件,选择冒着得罪朱勇顺的风险,跟你这个弱势的一方绑在一起呢?”
“不想要区域代理?杨东,你的胃口是不是有点大了?”常宽大致猜测到杨东的意图之后,眼角微微跳动,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常厂长,你是斗不过朱勇顺的,我相信这个谁都能明白的道理,你心里一定也很清楚,现在整个沈Y,除了我们这群走投无路的人,没人愿意帮你!”杨东身体后倾,靠在椅子上十分现实的回应道。
“当初连成佑赫都没能收拾朱勇顺,你凭什么帮我?”常宽反过来质问了杨东一句。
“呵呵。”杨东莞尔一笑,在手机上调出一条新闻,重新把手机转到了常宽面前:“这条新闻,你看过吗?”
常宽粗略扫了一眼新闻的标题之后,连内容都没看,就抬起了头:“柴华南涉黑的新闻,全省都知道,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
“柴华南是我大哥,他人没了,但是我们的班底还在,只要咱们能达成合作,朱勇顺这个坎,我帮你扛。”杨东十指交叉,铿锵有力的回应道。
“你是跟柴华南混的?”常宽听完杨东的回答,感觉半信半疑,因为他很难想象,在柴华南涉黑案造成如此轰动的情况下,他的团伙当中还能有漏网之鱼,估计就算有,也一定是最底层的小马仔。
“我是跟谁混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给你带来什么,而我提起我跟柴华南的关系,只是在向你证明,我有实力,也有能力兑现自己的诺言。”杨东虽然看出了常宽眼中的猜忌和顾虑,但依旧按照自己的想法跟他交流着。
“你想要什么?”常宽看着新闻的标题,皱眉问道。
“我要孝信啤酒的全国总代理权,还有酒厂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杨东把话说完,就盯着常宽的眼睛,等待他的回答。
“这不可能,先不说我把整个酒厂的代理权给你,会承担多么大的风险,你知道孝信酒厂三成的股份,价值多少钱吗?杨东,你应该记得,当初咱们合作的时候,条件已经谈好了,是你自己说,只要我把酒按照出厂价卖给你,你是会自己承担风险的,这话没错吧?”常宽看着杨东那个略显无奈的笑容,冷着脸据理力争。
“现在这个年头,哥们朋友借钱之后,就算打了欠条,还有不还钱去法院打官司的呢,何况空口白牙说出的一番话呢?”杨东嗤笑一声,态度蛮横无耻的继续道:“我之前在你这里买酒,是为了赚钱,你把酒卖给我,也是为了赚钱,而钱这个东西,我去哪都能赚,为了那一点微乎其微的利益,谁他妈会傻逼逼的上去给你卖命啊?或许在你看来,孝信酒厂的三成股份不少,但是你想过没有,现在的朱勇顺已经吃定你了,继续拖下去,半年以后,你的三成股份还值多少钱?或者说,孝信酒厂还会不会是你的?如果把厂子混没了,你常宽还算个什么东西?”
“你这个条件跟狮子大开口有什么区别?用一条新闻,就想跟我达成这种协议,你不觉得这有些太过于天方夜谭了吗?”常宽被杨东损了一句,脸色通红的反问道。
“我的条件,确实很苛刻,但是你也要清楚,现在放眼整个沈城,有能力干倒朱勇顺,而且愿意为了利益硬拼朱勇顺的,只有我们这一帮!如果不是我们穷疯了话!换成其他人,他们一定会选择跟朱勇顺合作,不是吗!”杨东拍着桌子,掷地有声的问道。
“你们这不是在帮我!是在趁火打劫!”常宽情绪激动地喊了一句。
“没错,我就是趁火打劫!而且你今天如果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只要出了这个门就给朱勇顺打电话,帮他一起抢你的酒厂,你信吗?!”杨东呛着常宽的话茬,也面目狰狞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