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卖鸡毛啤酒!我让你去药厂上班!你聋了?!”黄国海再次嚷了一句。
“不是,我就纳闷了,同样的一件事,你为啥非得区别对待呢?我表哥卖啤酒,在你这就是有志向、有理想的奋斗小青年,凭啥换了我,就变成了盲流子呢?你是杠精吧?专门杠我?”黄硕不忿的犟了一句。
“你表哥做生意,是为了长心!你拍着胸脯子问问自己,你是为了什么?你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像是做生意的那块料吗?就凭你这个傻逼头型!也他妈不像个做生意的料!明天你抓紧给我剃喽!”黄国海拍着茶几骂了一句。
“你别人身攻击昂!我像不像那块料,不也是遗传的你吗?这事我又不能做主!再说我这个头型咋了?罗Z祥不是也整过这个头型吗?你知道他凭借这个头型,征服了多少姑娘吗?!”黄硕啃着苹果回应道。
“行了,你们俩可别吵了,一天到晚见面就掐架,不知道的邻居,还以为咱们家怎么样了呢!”就在父子争吵间,杨芝也拿着十万块现金回到了客厅里:“小硕要是愿意跟小东一起干点啥,你就让他去呗,有小东跟着,不比他整天不着家,在外面扯淡强多了吗?”
“我是怕他跟在小东身边,给小东惹祸!小东这么稳当的孩子,他能比吗?”黄国海胸口起伏的回应道。
“我发现在你眼里,我就可不是个东西了!我就是当上M国总统,在你眼里也是个盲流子!”黄硕撇嘴犟道。
“那你还以为那个M国总统是啥好玩应啊?!”黄国海继续骂了一句。
“行了,别吵了。”杨芝呵斥着打断了父子间的剑拔弩张,把钱递给了杨东:“小东,这是十万整,你先收下,如果还是不够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我去银行给你取。”
“够了,谢谢姑、姑父。”杨东把钱接在手里,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
“小东,刚刚小硕说的话,你觉得怎么样啊?”杨芝莞尔一笑,坐在了一边:“这个孩子,从小心就野,我和你姑父这么多年始终在忙工作,也顾不上管他,而他从小就粘你,你要是不嫌麻烦的话,就让他跟你干一阵呗,有你看着他,我跟你姑父也能放心,当然了,这一切都得建立在他不会影响你工作的前提上。”
“姑,小硕要是愿意留下,就让他留下吧,小硕挺机灵的,而且也没有你们说的那么不务正业。”杨东笑着点头。
“哎,你看人家我妈和我哥说的这话,你再看看你!除了骂了,一句也不往事上说!我觉得你能当上领导,肯定是送礼上去的!”黄硕呲牙一笑,看着黄国海回应道。
“不用你嘚瑟,你要是真给小东惹了什么祸,看我怎么收拾你。”黄国海瞪着眼睛继续骂了一句,但眼底当中,也因为黄硕能干点正事,闪过了一抹欣慰。
……
当天夜里,一阵阴雨毫无征兆的覆盖了整座城市。
一场秋雨一场寒,待一整夜的大雨停歇,闷热的夏季似乎也距离众人越来越远了。
第二天一早开始,杨东一行人就兵分三路,罗汉带着张傲去谈运输车辆的事,林天驰带着腾翔去谈仓库,杨东则带着黄硕,重新去了孝信酒厂,跟常宽签订了供销合同,并且按照四三三的那伙模式,付了二十万瓶啤酒的款项,而巩辉和雷钢因为身上有事,不方便露面,所以始终在苏家屯那边的农村住着,没有露面。
因为众人手里的资金充足,所以这一切事项进行的都有条不紊,常宽那边因为确实被假酒行业冲击的够呛,再加上杨东这种把风险全揽在自己身上的条件,也让他十分满意,所以常宽一点没抻着,等杨东一到场,就把合同给签了。
两天之后,
一台挂车和一台四轮货车开进了孝信酒厂,停在了仓库门前,酒厂的工人们也开始进行装货,接近一万七千箱啤酒,很快将两台车怼满了。
林天驰租用的仓库,位于沈北新区的辉山一带,位于一家物流园附近,是一个已经快要拆迁的废弃大院,里面有一个彩钢瓦的大仓库,还有一排废弃的工人宿舍,虽然门窗破损严重,但收拾一下还能住人,林天驰在租这个院子的时候,把抠门的本性发挥的淋漓尽致,因为这个院子他只租了三个月,一旦众人把这个生意干起来了,直接就能去物流园租更好的仓库,一旦干赔了,也能把损失减少到最小。
酒厂那边,虽然有工人帮忙装车,但是卸车的事,他们就不管了,原本杨东以为自己这边有六个人,自己就能卸车,结果他们才卸了一千多箱,除了罗汉之外,就集体累趴窝了,没办法,只能又去附近的劳务市场雇了六个力工,众人一直折腾到了傍晚,才把一万七千多箱啤酒摞在仓库里,而运费和人工,一下子又掏出去了大几千。
随着一万多箱啤酒在仓库码放整齐,杨东这边连本钱带费用,已经投出去了五十来万,对于此刻的杨东来说,这一把活,已经投入了他手中几乎所有的资源,称得上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涉足酒水行业,杨东面临的只有两条路,要么一无所有,负债离开沈城,否则,就必须咬紧牙关,拼出一个锦绣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