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哥,有些事,大家心里都有数,你就别跟我解释了,正好你今天给我打了电话,那咱们索性借这个机会将话说开。”吕建伟并没有听吴营毫无价值的解释,而是言语生硬的把他的话打断:“既然我想当狗的时候,你们没给我机会,那咱们就拭目以待,看看你们把我逼成了狼之后,我能不能把你们咬掉一块肉!”
吴营被吕建伟一番话噎的哑口无言,沉默数秒后,叹了口气:“老吕,洪水湾的项目,真没的谈了?”
“洪水湾的活,我已经包出去了,还有啊,老吴,你我之间的关系,也适可而止吧!”吕建伟毫不犹豫的回应完,根本没给吴营继续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
……
另外一边。
吴营连续给吕建伟打了数个电话,最后听到电话里传出的关机提示音,顿时懵逼。
通话结束后,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内,吴营的嘴角边上就钻出来了一个火泡,此刻他心里极度懊悔,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应该为了自己心里的那股气,去用话去刺激吕建伟。
老实人被逼急了,是要出事的,这个道理吴营很清楚,可他没想到,一向算不上老实人的吕建伟,在急眼了之后,竟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吴营坐在办公室内,接连抽了三根烟之后,抿着嘴唇,在手机通讯录中翻出了一个号码,拨了过去:“喂,赵哥,我是吴营……呵呵,也没啥事,我就想打听一下,新帆绿化的洪水湾项目给谁了,你清楚吗……没事,我也是瞎打听呢……呵呵,行,如果听到什么消息的话,你给我打个电话,谢谢了!”
……
L顺口区,洪水湾。
洪水湾这个地方紧贴渤海,已经是大L最边缘的地带,距离医大二院,足足有五十多公里的行程,杨东和林天驰、罗汉、张傲四人,倒了三趟车,花了近三个小时,才来到了绿化项目的施工地点。
一条新建的公路两旁,新栽植的绿化树木郁郁葱葱,一直连绵了十数公里,除了已经完工的路段,各种植树的机械和工人们也身影忙碌,正在抓紧速度赶工,只有新帆绿化承包的路段,显得十分荒凉,已经成为了其他工地搭帐篷的聚集点,和堆放生活垃圾的地方。
杨东等人沿着路边步行了一段距离,一边观察着各处工地的施工方法,同时也跟正在休息的工人师傅们聊了几句,发现绿化树木的工程,其实挺简单的,只要联系好绿化树的来源,然后再雇佣人工,把树埋在树坑里,最后吊上营养液,这就算完活了,绝对称得上是暴利行业之一,但是当杨东他们问及到树木价格的时候,那些工人却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回答,不是不想说,而是谁也不知道。
绿化这个行业鱼龙混杂,但竞争也异常激烈,因为绿化项目并不像房地产一样,买下地皮就能干,毕竟全国能盖房子的地块很多,可是做绿化的项目却比较有限,且经过几十年的发展,这个行业顶层的市场份额,已经被瓜分的差不多了,所以想要瓜分蛋糕,只能从底层进行厮杀,逐步向上跃进,加之国内对生态保护的重视程度越来越高,绿化行业的发展前景也在逐步攀升,这也是为什么刘宝龙挤破脑袋,也要涉足这个行业的主要原因。
绿化项目,尤其是杨东接手的这种政府招标工程,利润尤为丰厚,这种工程,除去政府自植的项目,其余大多数的外包工程,都掐在有一定社会资源的大公司手里,这种大公司分为两种,一种是真正有实力做项目的实体公司,另外一种,则是有能力拿下项目,但是没有实体的皮包公司,这种皮包公司在承包完政府项目后,再将项目拆分,然后层层分包,有时候得倒好几手,最终才会下发到吕建伟这种中小型公司的手里,所以绿化行业真正的竞争,都是处在底层的,面对上层分包商的克扣,这些小包工头为了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势必就要降低成本,所以对于树木的来源渠道,向来都是重中之重的秘密。
……
数小时后,随着夜幕降临,杨东几人在工地周边找了个农家饭馆,随意点了几个菜,开始吃晚餐。
自从林天驰的店铺被大明砸了,这伙人就没什么地方可去了,而绿化这边的项目也比较着急开工,所以几人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最近一段时间,直接就住在洪水湾了。
小饭馆内,几人等菜的时间里,杨东看着林天驰:“这个活咱们既然接了,那也别磨蹭,我的意思是,明天开始,你就带着张傲去联系买树的事,然后我带着罗汉,去处理一些别的事。”
“啥事啊?”
“我来之前,吕建伟说过,咱们这个绿化的活,除了刘宝龙,本地也有一个叫毕方的人盯着呢。”杨东顿了一下:“这个活咱们如果想干,肯定得过毕方这一关,与其等他上门,还不如先去找他谈谈。”
“找找他也行,否则真等他找咱们的时候,太容易被动!”林天驰点点头,一口应下。
几人说完正事,杨东转头看着正在低头鼓捣手机的张傲:“哎,我昨天跟你说,让你找几个靠谱的小青年来工地帮忙,你找的咋样了?”
“不太好找。”张傲放下手机,呲牙一笑:“那些人听说要跟咱们过来种树,都不怎么感兴趣,倒是我有一个发小,说想过来试试。”
“就一个人啊?”杨东之前算了一下,他们这次接的绿化项目,把摊子全铺开之后,仅凭四个人管理,肯定有些捉襟见肘,所以就想着,让张傲找几个知根知底的小青年,先过来帮帮忙。
“啊,就这一个人,还是我费了挺大力气找来的呢。”
“行吧,有人总比没人强,他什么时候能过来应聘?”
“来了!”张傲说话间,眼睛随意的向外一瞥,指着一个刚刚从出租车上下来,走路一瘸一拐的青年,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