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点了一下头才道：“下学期我们姐妹要交的钱，不能再找别人家借了。”

顿了顿，她又自嘲道：“就算是去借，也不会再有人借给我们了。”

母亲听着她的话，默默的红了眼眶。

她转身悄悄擦了一下眼泪，然后开火炒菜。

乔一看着她的背影，望着她突然长出来的几根白发，莫名放柔了声音：“妈，如果没有我们姐妹四个，你是不是早就和我爸离婚了？”

“傻孩子，怎么离得了？”母亲并不转身，只是叹了口气，“你知道这个社会对女人有多苛刻吗？我就算不被你爸打死，离了婚也得被那些碎嘴的妇人用唾沫星子淹死。”

母亲转头看了乔一一眼：“更何况，离了婚我不见得就能把你们的抚养权争夺回来。没了我，你们姐妹的日子可怎么过？”

乔一不说话了，将唇抿得很紧。

炖在锅里的汤在滋滋的往外冒热气，唐诗看着母亲粗糙的手指，一个可怕的想法也在不停地往外冒。

母亲已经开始往外盛汤了，客厅里的乔富也暴躁的咒骂起来，乔一沉默许久，突然开口：“妈，如果乔富死了呢？他死了，是不是一切就都能解决了？”

母亲惊的差点把手中的勺子掉地上，她转身看乔一，有些惊恐的说道：“招娣，你可不能有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你一定不能有这种想法。你年纪还这么小，你以后肯定会过得很好的，相信妈，你千万不能做傻事。”

见母亲惊慌失措的看着她，乔一垂下眸子，笑了一下：“我就开个玩笑。”

母亲并没放下心来，急急的看着乔一。

乔一走过去，接过她手上的勺子，云淡风轻的说道：“我如果真有这个想法，乔富早就被毒死了。”

她把剩下的汤都盛好，然后看着母亲：“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