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忘了他自己在饭桌上,吃的肉也不比阿青少多少。
“珍珠呀,别买肉了,这只灰雁放久了可不好,先把它处理了。”王宏生提着灰雁从堂屋出来。
还有这东西?她刚才没注意到,珍珠接过,“舅公,这怎么弄呀?红烧呢还是清炖啊?”
“红烧比较好吃,放些辣椒生姜和香菇,闷熟了可好吃了,你奶最喜欢吃雁肉了,让你奶来弄。”王宏生乐呵呵的道。
“哎,好,那就不买排骨了,阿青,等会儿尝尝雁肉。”说着,她提着灰雁去找王氏了。
煮菜做饭难不倒她,可是这些禽类需要拔毛掏下水,这些她是真没弄过。
等饭菜上桌,满屋的肉香,馋得孩子们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热热闹闹地吃了饭,高高兴兴地送了一坛子卤鹿肉,挥别了王宏生一家。
王荣发小朋友一步三回头的热切目光,直接被珍珠忽视了。
下午,胡家又迎来一波道喜的客人。
胡秋香一家五口。
十七岁的蒋家胜、十四岁的蒋晓燕和十二岁的蒋家强,在胡秋香与蒋金财的带领下,提着些土特产进了胡家的大门。
蒋家胜和蒋家强两兄弟长相相似,麦色的皮肤衬着端正的五官,长得倒比普通的农户周正一些。
蒋金财从前不是必要,是很少到胡家走动的。
一来离得远,二来嘛,他有些瞧不上当时落魄的胡家两兄弟。
蒋家虽然人多地多,虽然日子过得不算富裕,但相对以往的胡家,那是好上不少的。
所以,与胡秋香成亲多年,可到胡家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他进了堂屋坐下,喝着潘雪兰端上的茶,摇头晃脑的感叹道:“长贵呀,你行呀,家里都用上了小丫鬟,比镇上的大户人家都不差了。”
胡长贵连忙摇头:“姐夫,千万可别这么说,雪兰不是丫鬟,她是林老先生的孙女,只是帮着家里干点活而已。”
“凌老先生又是谁?”胡秋香端着茶,正想拿着架子使唤起潘雪兰,闻言忙出声问道。
“凌老先生是珍珠请来规划建设河滩的专家,是正经进士出身,从前在京城任过官职的老先生,现在暂时居住在家里。”这些都是对外的说辞,珍珠特意交待过。
“什么规划专家?还是进士?”胡秋香两眼睁得溜圆,进士老爷呀,比举人老爷还高一级呢,不过,这个什么专家是干什么的。
一旁的蒋家四人也好奇的看向胡长贵。
胡长贵“咳咳”了两声,“就是帮着把这片河滩要修建的地方建起来。”
他其实也不是很清楚,闺女是这么说的。
“二舅,你家的新屋不是都建好了么?还要建什么?”蒋晓燕娇声问道,难怪刚才看见好些人在胡家附近整理着什么。
“呃,就是,庭院和花园什么的,呵呵。”胡长贵的笑脸有些僵,他真的不大清楚啊。
“……庭院和花园!”胡秋香与蒋金财互看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见了惊讶与羡慕。
胡长贵家这是学镇上的大户人家呢,要把整片河滩建成类似贵人住的府邸。
他家是真的很有钱。
胡秋香捧起茶杯,灌了两口茶,茶叶的苦涩如同她现在的心情。
老实到几乎憨傻的弟弟,突然之间变成了花钱如流水般的土财主。
他怎么就有这么好的运气呢。
胡秋香嫉妒的扫了一眼宽敞大气的胡家院落。
王氏与翠珠很快也从老宅过来帮忙。
李氏暂时不宜操劳,厨房的活计,珍珠还不是很熟络。
家里来了客人,王氏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
她和翠珠在村口的肉铺买了不少肉和排骨,中午的时候,就听珍珠说想做糖醋排骨,正好可以补上。
胡长贵领着蒋金财三父子在胡家转了一圈。
蒋金财上次来得匆忙,只粗粗在胡家吃了餐饭,对他家的印象就是宽敞气派。
等逛完一圈下来,才发现,胡家单是房间就有八九间之多,屋里和院子都铺了整齐干净的青石板,留出的空地里分别种上了树苗与花草,虽然还都是幼苗,但生机勃勃的很有生气。
从半开的窗棂看进各个房间里,皆都陈设着新制的木床和衣柜,光线明亮铺设整洁,没有一点脏乱不洁。
和普通的农家院落大不一样。
胡秋香和蒋晓燕在李氏的屋里说着话。
李氏的身孕未满三个月,王氏让她休息静养,坐稳胎像。
所以,她只能待在屋里做些针线活,给未出生的孩子缝制小衣裳。
“二弟妹,可真是有福气呀,家里挣了钱,你又有了身孕,真是坐着就能享福了。”胡秋香看着李氏洁白秀丽的面容,不由酸溜溜的说道。
“可不是嘛,二舅娘,二舅挣了这么多银子,以后你们一辈子都不用愁了,你怎么还自己做衣裳呢,直接在成衣铺买不就行了。”蒋晓燕更是酸到不行。
李氏手里的白色细布,细洁柔软,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的细布面料,拿给她做小衣该多好。
蒋晓燕一进屋,就看到了李氏放在炕上的几匹细布衣料,心里立刻计算起,她穿什么颜色的比较好看。
似乎这些布料已经是她的怀中之物。
珍珠站在门口,冷眼看着两个话里夹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