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芸碧赶紧走过去扶她坐下,才缓缓的劝:“不一定呢。当时是出了大血,御医瞧着不乐观才有那样的说辞,你年轻,身子又一贯硬朗,保不齐很快调养好,又能给皇上诞育子嗣了。这时候身子要紧,才过坐蓐期,可千万别听那些无谓的话,白白伤了自己的身子。”
“多谢敏妃娘娘。”廖绒玉强忍着眼泪,咬着唇咽下委屈。
“对了。”岑慕凝这时转移了话头:“皇上已经给公主择了个名字。灵慧,钟灵敏秀,蕙质兰心的意思。皇上还亲自让内务局给公主准备了包被、肚兜和一些玩意儿。本宫也亲自为灵慧公主置办了一些用得着的物件,一同让人送去锦来殿了。”
廖绒玉这时候才起身,朝皇后行礼:“多谢皇上皇后娘娘厚爱,臣妾替公主感激谢恩。”
“罢了。”岑慕凝宽慰她道:“这是咱们皇上的第一位公主,皇长女,皇上自然是喜欢的不得了。连乳母也是特意挑选了好几个精壮的,就怕咱们的灵慧吃不好呢。”
皇后这么说,其余妃嫔自然是羡慕的。
欣悡这时候也才凑的上话:“皇上皇后娘娘都格外疼惜灵慧公主,臣妾更是喜欢的不行。公主粉雕玉琢,看着那般可爱。臣妾真是羡慕姐姐呢。”
众人又随着皇后的话,对公主一番夸奖。
廖绒玉的脸色才慢慢转好。
苍怜觉得没趣,便起身朝皇后行礼,动作轻浅,毫无诚意。“臣妾身子不舒坦,先告退了。”
杨芸碧轻嗤一声,望着贵妃转身离去的身影,扬声道:“贵妃身子不爽快,瞧着屈膝行礼的动作也有所保留,莫不是有了身子还不足三月,所以不便告知皇后娘娘和诸位姐妹?”
这样打贵妃的脸,杨芸碧非但不怕,反而还带着一丝窃喜。
果然苍怜转过脸来,眼神锋利的与她对视:“敏妃竟然比本宫还着急身孕的事,这般喜欢孩子,你自己怎么不去怀?哦对了,本宫差点忘了,皇上回宫也有月余了,还不曾踏入你宫门半步,你想有孩子,还是得自己去擎宣殿讨恩典才是。”
杨芸碧也不恼,只是笑了笑:“臣妾不及贵妃会侍奉皇上,所以也只能盼着贵妃有孕,宫里再添一桩喜事。若贵妃娘娘成孕,臣妾必然亲手为您腹中的骨肉做几件肚兜聊表心意。”
“好哇。”苍怜轻咬后槽牙,暗戳戳的恨道:“等本宫有孕,第一个告知敏妃,也好让你与本宫同乐。”
说完,她飞快转身扬长而去。
杨芸碧这才扭过脸,将心里的怨恨深深埋藏,笑面迎人:“子嗣的是,乃是天恩。若真的这般容易有,那还好了。到底是廖嫔有福气。”
廖绒玉笑的有些尴尬,心里不好受。临盆的那一日,她就听见了御医的话。随后就连院判也明确的告诉她,想要再有身孕,着实不易了。即便有,再生孩子时也是凶险的。她处处谋划,处处算计,竟然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恼恨事。老天真是不公平。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若无事你们便早些回去吧。”岑慕凝才预备起身,就瞧见廖绒玉忽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到她面前,径直跪了下去。“廖嫔,你这是做什么?”
还没说话就先落泪,廖绒玉哽咽的说:“皇后娘娘,臣妾之所以早产,乃是因为有人在臣妾日日服用的安胎药里动了手脚,才使得龙胎未及瓜熟蒂落便坠地。院判为臣妾熬药的时候,在小厨房里察觉药渣不对劲,从而发现此事。既然有人这样陷害臣妾,臣妾决不能容忍,故而恳请皇后娘娘为臣妾母女做主。”
冰凌和青犁对视一眼,不禁皱眉。难道先前廖嫔没发现药渣里有催产药?这真的是有人故意陷害?
“怎么会这样?”欣悡心头一紧:“姐姐所服的安胎药,一直都是院判亲自准备,汤药也是在自己宫里熬制的,谁会在那药里做手脚?谁又能做手脚?”
“是啊。”廖绒玉跪着,脸色清冷的不行:“臣妾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竟然有样的劫难。皇后娘娘,臣妾恳求您彻查此事,还臣妾和幼女灵慧一个公道。”
“既如此,那便查吧。”岑慕凝没想到廖绒玉是真有精神,才过坐蓐期,就这般按耐不住的出手了。难道是因为自己不能再生,就打算破罐子破摔么!“冰凌,你去查锦来殿所有接触过安胎药的宫人,青犁,你去查太医院的脉案以及为廖嫔安胎的御医。其余人都散了吧,廖嫔,你宫里吵闹,你还是先回去照顾灵慧。等下查清了这件事,本宫自会去锦来殿讲明。”
“有皇后娘娘替臣妾母女做主,乃是臣妾的福气。”廖绒玉这才就着欣悡的手起身:“臣妾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