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康熙的龙颜,越发阴沉。
而那些大臣,还在说着纳兰明珠的不是。
“皇上,纳兰明珠贪赃枉法,滥用职权,朝中但凡有空缺的职位,他的亲信便放话招人,还扬言谁给的钱多,职位就是谁的。”
“是啊,皇上,每年年末时,大大小小的地方官员,都踏破了门槛,排着队要给纳兰明珠送礼,有些后台不硬的,想送礼都见不到明相。一些千里迢迢赶来的,为了送个礼,还得在明相府附近的客栈,住上十天半月。”
“不仅如此,明相府上的装修豪华,装饰极其奢侈。一个大学士,府里的亭台楼阁,居然都是按照江南园林来建造的,廊亭水榭更是奢侈到用汉白玉雕堆砌而成。每到冬天,明相府中的奴才,便集齐各种颜色的羽毛,做成野鸭、飞鸟之类的飞禽,放在十亩宽的湖面上做装饰。”
如此云云......
光是这些明显的罪状,就说了这么多。
若是那些琐事加起来,怕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而在场其余官员,有羡慕的,有愤恨的。
啧啧啧,瞧瞧人家,光是府里的湖,就有十亩宽了。
他们府上面积加起来,统共也没有十亩啊!
怎的都是做官,人家过着皇家级别的日子,他们却过着清贫的日子。
康熙听着众人的说辞,翻着手里弹劾明珠的奏折。
他知道,这是索额图在打压纳兰明珠。
而他也对纳兰明珠多有不满,便顺着这个台阶来。
不然的话,这么多官员在场,要是没个说法,谁还做清官,个个都去贪银子得了。
一时间,帝王威压在殿上空盘旋。
康熙的眸子比以往都要冷峻犀利,他冷笑一声,道:“朕不曾想,好官都被余国柱和纳兰明珠卖完了。”
眼瞅着康熙龙颜大怒,众人哪里敢抬头窥视,纷纷低垂着头,听候发落。
“纳兰明珠、余国柱等人,表面谦和,私下贪赃枉法、见钱眼开、以权谋私、结党营私,现下旨将其一干人等关入宗人府,罢黜各职位!”
闻言,众官员自是欣然接受的。
就连向来冷着一张脸的四爷,眼角都有丝丝笑意。
只有直郡王拱手道:“皇阿玛,儿臣以为,如此是不是太草率了,毕竟明珠从官几十年来,一直兢兢业业......”
“放肆!朕心意已定!”康熙怒声训斥,“若是再有人为明珠求情,一起关入宗人府!”
他的声音如雷贯耳,震得官员们纷纷跪下。
太子则暗自偷乐,只要纳兰明珠倒下了,直郡王在他面前,就没什么优势了。
若是再把直郡王关入宗人府,就更不用说了。
其余蠢蠢欲动的阿哥们,想法和太子难得一样。
希望直郡王别怂,最好能关到宗人府去。
这样的话,为了能牵制住太子,康熙定会提拔一个看重的皇子。
反正三爷虽说是个郡王,但他向来低调,定是不行的。
而能与太子抗衡的地位,不是封郡王,便是亲王了。
这样,他们便有机会了。
只可惜,直郡王有些怂,早已跪在地上战栗不止,哪里还敢多嘴。
他可是郡王,要是进了宗人府,岂不是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就算被放了出来,往后哪里还抬得起头来。
只得跪在地上,跟着官员们说话:“皇上/皇阿玛英明,皇上/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状,康熙一甩明黄色袍角,愤然离开。
就在纳兰明珠打入大牢后,大家以为朝堂只有索额图一党了。
然而,这个纳兰明珠也不是个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