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魏品芳冷笑一声,“哪还有家可以回去,你爸那不负责任的人就这么丢下我们死了,我们还回哪去?而且我这身子骨能养得起谁。”
岑宁眸光微微颤了颤:“可,这不是我们家,我们,住多久……”
“以后会是你的家。”魏品芳见岑宁有些懵懂的模样,便严肃地说道,“你爸对不起我们,我也对不起你……但宁宁,现在是你的机会到了,你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好好读书,好好听话,知道吗。”
岑宁半迷茫半理解,她看着魏品芳有些憔悴的容颜,最后还是低低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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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国丰给两母女送了很多东西过来,尤其是岑宁,他吩咐手下的人给她买了很多新衣服。但后来几天,岑宁都没再见到言行之,听老高说,他是去学校了。于是岑宁常常一个人坐在小院里,对着这个豪华的别墅发呆。
她很寂寞,但,在哪都寂寞。
母亲有病在身所以总是卧床,以前在家时没人陪她,上学时也没有乐意跟她玩。所以现在在这里无聊的状态,她也是很习惯了。
这天,她偷偷拿出行李箱里的相机,坐在了小院的椅子上摆弄。
这台相机是她父亲最爱的,也是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但魏品芳很厌恶相机,所以她在她前面从不拿出来,只会在自己想爸爸的时候偷偷拿出来看看。
“诶你们看,就是她,就是唐铮哥哥说的,我哥哥的老婆!”突然,前面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清清脆脆的,有些稚嫩。
岑宁抬头望去,只见小院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好几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孩子。
“…………”
“什么老婆啊,胡说,她可比霈嫣姐姐差远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鄙夷地嗤笑了声,走到了岑宁面前,“喂,你起来。”
“你们,是谁。”
“我叫薛潇潇!”小姑娘十三四岁,跟岑宁差不多,但却比她高了整整一个头,“你起来我看看。”
岑宁不习惯一下子面对这么多人,她默了默,起身,转头便往楼里走。
“你不许走!”薛潇潇一下子拦在了她面前,拦住后,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喂,话我只说一遍啊,行之哥哥是霈嫣姐姐的,你不许在这里。”
“……”
薛潇潇瞪眼,岑宁一言不发的模样让她满腔热血就像被泼了一盆冰水。
几秒沉默,岑宁又想绕过她往里走,薛潇潇心气更是不顺了,于是她一下抢过了岑宁小心翼翼捧在怀里的相机,“你给我站住啊!”
怀里一空,岑宁诧异地回头看她,“这个,还我。”
薛潇潇见她终于肯说话了,一脸得意道,“不给,除非你搬走。”
“我,不搬。”
“你不搬我就不还你!”
“你,你还我。”
薛潇潇退到了几个看热闹的孩子边上,趾高气扬地道,“我们这可没有你这种土包子,所以,你马上走,你走了我自然会还你。”
“你,你!”岑宁脸颊涨红,她说不出什么骂人的话,只能上前抢。
她很怕跟别人发生冲突,可这是他爸爸的相机,也是她最宝贝的东西,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别人拿走。
但毕竟人多势众,她又矮小,怎么可能拿的到薛潇潇手里的东西。
她急得快哭了,边上也有人不安道:“潇潇,要不还给她吧,她要是哭了怎么办。”
“我又不是故意为难,我就是让她离开这里而已。”在家骄纵惯了的孩子说出的话无理也仿佛是理,薛潇潇哼了哼,“不管她,我们走。”
刚转身又回过头道,“喂岑宁,什么时候要走了通知我,那时我就还你这破东西。”
……
一众小孩渐行渐远,稀稀疏疏的交谈声也传了过来。
“诶,她好像要哭了啊。”
“哭就哭呗,怕啥。”
“啊……那被我哥知道了怎么办。”
“言行耀你怂不怂?还要不要霈嫣姐姐给你补功课了。”
“要啊!”
“那不就得了,大家都说行之哥哥不喜欢这个人你不知道吗,还指望他撑腰呢,傻不傻。”
后来,岑宁蹲在了他面前,突然叫了他的名字。
在他的记忆中,她是从来没有好好叫过他名字的,所以他好整以暇地闭着眼,看着小姑娘趁他睡觉的时候想做什么。
接着他便听到了她说不喜欢宋辞这些话,听她讲出来的那一刻他是有些欣慰的,那种感觉就像是家里好好种着的花没被摘走且生长的更好了,让人感觉到骄傲。
可……他这骄傲并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下一瞬,突然有什么晾凉软软的东西覆在了他的唇上。虽然稍纵即逝,但他却凭借那突然靠近的热气和呼吸意识到,那是一个人的嘴唇。
就如辛泽川所说,他对于她更像是“长辈”式存在,他自己也能感觉到她面对自己时的害怕和紧张,所以说,即便她小时候就知道“未婚妻”这种字眼的存在,他也觉得她对他敬畏和恐惧会更多一点,喜欢什么的,怎么可能。
虽然他不太乐意她这个年纪去谈情说爱,可辛泽川说的也没错,这个年纪确实比较容易喜欢上朝夕相处的同龄男孩子。他跟她不止差的是年龄,还有距离,所以言行之从来没想过这小姑娘对他会有什么心思。
今晚发生的这件事,在他意料之外。
第二天,岑宁等人还要去学校上学,一大早就走了。
岑宁有些庆幸今天还要去上课,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言行之。
虽然说当时他是睡着的,可她自己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昨晚她到底是哪根筋抽了竟然敢去亲他……
岑宁拍了拍额头,提醒自己打起精神听课。
“喂,干嘛呢。”后桌的宋辞拿笔撮了撮她的背。
岑宁看了眼老师,然后微微侧头:“怎么了?”
宋辞:“看你今天精神不太好,还有你这黑眼圈,昨天没睡啊?”
岑宁:“……没事。”
昨天也不是没睡,总共要算起来的话,也睡了两个多小时吧。
“要期末考了,你这状态是不是不太行啊。”
“就昨天没睡好,没什么的。”
说罢,岑宁回过头继续听课了。只是拿起笔的那一瞬,她突然想起昨天言行之问她的话:你喜欢他?
喜欢宋辞?
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岑宁皱了皱眉头,大概是因为他每次见到她和同学在一块的时候那个同学正好都是宋辞,所以才会有误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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