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妃点了点头。
萧太后噗呲了一声,然后捂住了自己的嘴,又摆出了一副威严的面孔,搭着婢女的手,走了出去。
……
姜砚之同闵惟秀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晃荡着落了座。比起大陈皇宫处处精致,这里糙得像是进了武国公府。
坐在他们身侧的苏中丞,挺直了腰杆子,竖起耳朵,等待着尖叫声。
这都进来这么久了,咋还没有死人呢?
整个大殿之中,到处都是人,放眼望去,不是姓耶律的,便是姓萧的,随便死哪个都行啊!
“早就听闻,寿王殿下聪明绝顶,今日一见,果然不凡。”萧太后拨了拨自己的金镯子,嘴中说着姜砚之,眼睛却盯着闵惟秀的金镯子瞧。
简直是她有生以来,见过的最霸气威武的镯子。
想当年,她阿娘也给她打过一对类似的,大约比这个小上一半,出嫁那日,她戴了一会儿,结果洞房花烛夜,硬是没有抬起手来,足足三日,吃饭都靠喂的。
姜砚之眯了眯眼睛,“哪里哪里,我的头发浓密,尚不到绝顶的年纪,只夸我聪明就行了。”
萧太后差点儿觉得自己的耳朵聋了,大陈的皇帝,把这么一个傻缺送过来,是不是疯掉了!
还是被这个儿子整疯掉了,所以送过来整疯她?
正常人,不都应该说,过奖过奖,我亦听闻太后宽厚仁德,再不济说美艳动人也好啊!
所谓的外交,不就是你夸我我夸你,你阴我我阴你么?
你不按照常理来,咱们还怎么按照剧本走下去?
什么叫不到绝顶的年纪,你在说我到了绝顶的年纪吗?
“都说大陈文气好,怎么皇帝的儿子,连话都听不明白呢?聪明绝顶,不是说你聪明得头发都掉光了,而是说你很聪明。”太后不便于反驳,但是大辽的臣子,可不客气了。
说实在的,此番和谈,之所以一直谈不好,乃是因为双方都气不顺。
大陈的认为他们本来打赢了,但是辽人狡诈,抢了太子去。
大辽的认为他们本来打赢了,但是陈人狡诈,抢了他们北院大王去。
这会儿见到了当时在战场上嚣张得很的闵惟秀同姜砚之,更是不客气。
姜砚之看了那人一眼,笑道,“太后,这位可是你们大辽最聪明的臣子?聪明绝顶这个词,是从哪里来的呢?我们大陈人有一句话,叫做鲁班门前弄大斧,此情此景,我只想到了这么一句。”
“你!”大辽的官员一下子噎住了,他们说的是汉话,学的这些,自然是从大陈而来的。
“寿王可真是有趣之人,来人啊,上酒。来者是客,寿王远道而来,更是贵客。”萧太后端起了酒杯,对着姜砚之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