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敢,没有办法,谁叫人家会投胎,爹好。
姜砚之斯条慢理的拿着帕子擦了擦嘴,“我既然登门,自然是有证据在手。请问黄学士,五日之前的夜晚,您在何处,又做了何事?可有人为证?”
黄亦书眯了眯眼睛,“三大王如今是以开封府推官的身份审我?还是以三大王的身份问我?”
“推官又如何?三大王又如何?黄学士还是实话实说罢。”
“我在家中调朱砂,汝阳夫人托我替她新调一盒朱砂,以配新的一方印章。我在调朱砂刻章之时,都喜欢一个人清静,因此并无人可以作证。”
黄亦书的话音刚落,姜砚之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盒来,“可是这一盒?”
黄亦书皱了皱眉头,“正是这一盒。这印泥盒,乃是岳州窑的古品,老夫印象深刻。”
姜砚之点了点头,你承认就好,就怕你不承认啊!
“东京城的人是否都知道黄学士只会刻章我不清楚,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汝阳夫人,狂热的收集同天宝女帝相关的一切东西。她家中用的瓷器,全都出自岳州窑。”
“天宝女帝出身岳州,喜好栀子花,她不光是衣服上绣栀子花,就是头油,口脂,胭脂,也都是栀子花味儿。如今大陈印章风靡,所用印泥主要是朱砂调制,调朱砂有蜜调和水调两种。”
“蜜带有花香,十分的甜腻,章盖在书画之上,未免有喧宾夺主之嫌,是以常用的一般都是比较淡的花蜜。像栀子花,桂花这等想起浓郁的花,想来被人视为俗气之物,甚少有人使用。”
“汝阳夫人托你调制的这一盒印泥,甚至可以说是,普天之下,独一无二的一盒栀子花香的印泥。因为她特意要你在其中加入了栀子味的香料,闻起来十分的甜腻,让人难忘。”
“五日之前的晚上,你的确是调制了这盒印泥,但是在调制之后,你便去了石林……恰巧杜海自察被骗,闯进去认出了你。当时除了杜海,还有一名叫炖珠的女子相随。”
“炖珠闯进去时,发现屏风后头,站着一个男子,他的身上飘着浓郁的香甜气味,便是栀子花香料沾染在你身上的缘故。”
“你见炖珠发现了你们杀人的恶行,便让人将她杀害,扔到蔡河里头去了。”
黄亦书脸色不变,“三大王的故事讲得不错。光凭着一盒印泥,就能够想出这么些来,若是去写话本子,怕是连陆真都不是你的对手。”
姜砚之惊喜的看向了黄亦书,“你也这样觉得么?我的鬼屋不开了,得有个营生方是。我正想写话本子呢,又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我文采斐然,思路清奇,但还是怕卖不出去。”
“如今真好,有了噱头了,崇文馆黄大学士亲鉴,艳压话本子之神陆真的绝世神作……”
黄亦书的脸瞬间黑成了锅底子,擦,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我就嘲讽了你一句,你竟然整出这么多幺蛾子。
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言语的苏中丞,实在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既然说我让人杀了炖珠,那么又如何知道她闻到了我身上的栀子花香,难不成,三大王要装神弄鬼,用只有你自己个能听到的虚无之言作为证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