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心思深沉,利用杨幼梨的坏心思,给自己留了两步退路;这第一步,我们没有发现鱼有毒,这事儿就当做是意外处理,杨幼梨换鱼的这个事情,便成了凶手手中的把柄。”
杨幼梨一听,愤怒的看向了曹豆豆,“果然是你,你怎么这么坏啊!”
“这第二步,我发现了杨芙蓉是中毒死。那么,定然要找到毒是从哪里来的,若是鱼没有毒,那我们自然会去查验旁的东西是否有毒,那么筷子很快就会暴露;是以,凶手才会在鱼眼睛上抹毒,这样一查出来,对鱼动过手脚的杨幼梨,自然就成了最好的替罪羊。”
“我们找到了毒,也不会继续查验旁的东西,筷子的事情,就不会暴露了,自然不会牵扯到旁人。曹小娘子,我说得对吗?”
曹豆豆瞳孔猛缩,但是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你说的这些,我们四个熟知芙蓉的人,都能够做到,你凭什么说是我呢?”
姜砚之又笑了,“曹家姐妹三人,唯独曹五娘子乃是嫡出的,其他二人均是庶出。杨芙蓉死了之后,一直都是曹五娘子在说话,其他两位,一言不发的,惟曹五娘子马首是瞻。”
闵惟秀看了一眼曹豆豆,再看了看站在她身后犹如锯嘴葫芦的曹丹丹同曹关关,忍不住点了点头。
虽然说如今嫡庶不如以前分明,但是出门在外,嫡女还是远比庶出的要尊贵得多。
“那鱼厨上的人能够做手脚,但是摆筷子,却非贴身的人不可,那边的老嬷嬷,今日的筷子,乃是你布的吧?这么多长得一模一样的筷子,为了不让别人误食,可当真要格外的小心呢!”
坐在地上的老嬷嬷一惊,“怎么可能,我是管事嬷嬷,谋害了主人,对我有什么好处?”
姜砚之摇了摇头,“你不必推脱,这布筷的事,原本自有小丫鬟做,但是你却巴巴的抢了去。前几日,这一套喜登枝的筷子,丢失了一双,小丫鬟怕被罚,却被嬷嬷你盖下来了,说着是杨芙蓉的陪嫁,你可以去寻工匠再配一双,对是不对?”
他一早就看出了问题所在,表面上顺着凶手的思路,对着杨幼梨发难,实则是给路丙时间,让他去查一些他想知道的事情。
果然都不出他所料。
那老嬷嬷砰砰砰的磕起响头来,“都是老奴的错,杨芙蓉平时苛责下人,老奴一时心中气愤,这才……这才!老奴是鬼迷了心窍啊!同曹五娘子绝对没有关系!”
高银芳一听,顿时不干了,“你胡说,芙蓉性子单纯,怎么可能苛责下人,你不要血口喷人!”
姜砚之安抚的看了高银芳一眼,继续说道,“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的。你是曹府的家生子对吧?照顾过杨芙蓉的母亲,又照顾她,是贴身嬷嬷,按说是最把她放在心上的。”
“杨芙蓉宴客,你这个管事的却不在一旁伺候,她死了,你迟迟没有现身。曹豆豆说,杨芙蓉去扬州避祸,曹府千叮万嘱,不能食海鱼。而你呢?对于一个半途找来的做鱼虾的淮扬菜厨子,竟然一不查来历,二不叮嘱主家的忌口,岂不是怪异?”
“你明明知晓杨幼梨的打算,却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凶手身在曹家,是如何知道这王府中的事的,谁又是耳报神呢?”
“嬷嬷既然不肯实话实说,那我便说了。最近几日,我在开封府大理寺两头里看卷宗,其中就有一案。东清巷有一户姓翟的人家,状告曹将军府家仆与其子斗殴,致人死亡,不到三日,翟家便称天黑认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