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爷忙道:“将军慧眼如炬。”
范大勇道:“但刘姑娘年轻,不识人心险恶,容易被人利用,未免生事,本将军想三日后成亲。既娶了姑娘,范刘便是一家人,刘府的安危和刘姑娘的未来,便都在本将军身上了,本将军定会护刘家周全。”
刘老爷听了心动。他也担心迟则生变,可是三天后成亲也太急了。像刘家这样的织锦世家,娶媳嫁女都是大事,草率不得,更何况他女儿嫁的是将军,婚礼更不能办的简便了。他踌躇问:“是否太仓促了?”
范大勇道:“不仓促。刘家家大业大,备一份嫁妆轻而易举;至于观礼的客人,本将军成亲,从巡抚到县令都会亲至,这排场总能让刘老爷满意。”
刘老爷喜道:“满意,满意!”
人活的不就是一张脸嘛。
两人三言两语定下大事,然后便来找刘嘉平要银票,把这翁婿的关系彻底系牢了,才安心。
刘嘉平把银票都交给李菡瑶了,如何还能拿得出五百万来?只得咬死说,尚未凑齐。
这借口刘老爷听过一次了。
他不由生了疑心,不耐烦道:“说了先把已经筹集来的交出来,无需等凑齐。”
刘嘉平:“……”
他急中生不出急智!
范大勇脸一沉。
刘老爷心一沉,厉声喝道:“孽子,银子呢?”
刘嘉平沉默不语。
刘老爷叫了大掌柜来问,得知刘嘉平早已从各地抽调了流水银两百万两,加上年关清算归拢来的银子,总共五百万两,都开了银票,不由震惊。
他逼问儿子:“银票呢?”
刘嘉平再找不到借口,只得装作年少鲁莽,昂然道:“儿子不答应联姻。父亲,这亲事不能结!”
刘老爷道:“这也由不得你!”
刘嘉平道:“银票在儿子手上!”
刘老爷:“……”
他气得想笑,然一看范大勇的眼神,就笑不出来了。他再顾不得了,命人捉住刘嘉平搜身。搜身无果,又搜他的卧房、书房等起居之所。
那银票不翼而飞了!
范大勇心中升起被愚弄的愤怒,对刘老爷道:“若刘少爷只是反对联姻,本将军还可理解;我只怕他勾结李菡瑶,把银票送给反贼了。下午他跟刘姑娘去了何处?”
他本是敲打并逼迫刘老爷,谁知竟一语中的。
刘老爷便逼问刘嘉平,刚才去了何处。
刘嘉平说,他跟妹妹、林知秋在一起参详修改织锦的意匠图。这是他机警,因为他们三人出去难保不被人看见,回头对出来,他也有底气。
刘老爷便去查问。
一问问出他们去了林家。
范大勇起了疑心,问道:“为何不在工坊商议,要去林家商议?怕是会见什么人吧?刘少爷不愿说,那酸儒未必能抗住不说,不说就大刑伺候。刘老爷若不舍得打儿子,不妨去审问那姓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