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紧张思索起来。
王壑看见她们个个灰心丧气,心情莫名地好。正暗自偷乐,一转脸,就见梁朝云怪异地瞅着自己。他顿时笑不出来了——因为大姐也是一个特别的女子!
太妃目光犀利地盯着王壑,问:“这么说,你们是对手?”
王壑点头道:“不错。”
太妃道:“既这样,你为何不就此拿下她,还把她当客人供着?可是另有安排?”
王老太太忙道:“对,别放她走了!不过也别无礼,最好能化干戈为玉帛,攻心为上。对,攻心为上!”她想留下“李菡瑶”,不过是留下做孙媳。
王墨、王墇等姐妹则都同仇敌忾地看着王壑,恨不能他现在就把“李菡瑶”给五花大绑来。
王壑不料一番话惹得她们群情激奋,忙挽救道:“这怎么好扣下?她可是帮了我们大忙呢。”
太妃道:“你们迟早要兵戎相见,对不对?”
王壑迟疑片刻,点头道:“对。”
太妃冷静道:“当断不断,徒留祸患。”
王壑:“……”
他又道:“李姑娘承诺捐助军粮和军服,眼下北疆局势紧张,我们该联手抗敌,不应内斗。”
太妃凛然道:“你制服了她,平定江南,那些军粮和军服一样可送去北疆。”
王壑:“……”
他刚才见太妃有些轻视李菡瑶,怕她对谨言的亲事横加干涉,才故意那么说,以暗示太妃:眼下是张谨言想娶李菡瑶,而非李菡瑶缠着张谨言。
他本意想促成这门亲事。
毕竟,李菡瑶不仅是谨言的心上人,也是他的挚爱,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会不惜代价收服她,使其成为另一个梁心铭,然亲人表现令他意外。
看着一屋子弱女子,尽管都向着他,他还是觉得有些好笑:他以为自己让谨言利用情爱征服李菡瑶,已经够“兵法”的了,但跟这些亲人比,还差了些。
太妃见他不出声,忙问:“有什么难处?”
王壑摊手道:“非是晚辈不想拿下她,而是没把握拿下她。晚辈恐非她对手。”
众人再次震惊。
鄢苓默默垂眸,她才不信呢。
王墨飞快瞄了一眼鄢苓,道:“哥哥撒谎!分明是你袒护她,不然以哥哥的才智,怎会制服不了她?况且她眼下就在咱们家,只带了几个人来,直接关起来不就完了。难道她还有三头六臂,还能逃走?”
众人都点头,都不信。
当年王壑怕过谁,没道理在外历练了七年,越活越回去了,还不如当年了。既然他连皇帝都搬倒了,为何斗不过一个比他还小几岁的女孩子?
王壑敛去笑容,认真道:“我从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也有自知之明。李姑娘孤身闯皇宫都能全身而退,眼下怎会没留后手?贸贸然扣下她,后果难料。她极擅长布局。今夏在江南,我输给了她的丫鬟。”
众人:……
这也太打击人了!
王老太太目光闪烁,心中合计:如何把李菡瑶哄来做孙媳妇呢?李菡瑶再厉害,但情爱一事跟打仗不同的,女人一旦嫁了,那男人就赢了,人财两得。要不,世人怎么都想生儿子呢。女儿是嫁出门的闺女泼出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