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所,您认为韩菲害死了姐姐?我那晚表现的不好,对吗?”
“不,江小琴的死她可能不知情,但韩菲是非常重要的嫌疑人,你那晚的表现很好。”
“林所,我知道现在很多调查内容您不能说,可论起雾大,到底还是自己比您或任何一个组员都要熟悉,这种熟悉多少能弥补非组员的专业,打听到更多消息,比如白校长捣鬼的事。而且韩菲不是凶手,不存在情绪刺激,昨晚表现已得到她的认同,自然流露的胆怯和紧张也正好符合卧底的人物设定。依我观察,韩菲是个相当谨慎很会算计的人,现在换人,十三所的成功概率会更低的。”
我说完这些,好像看到林所脸上微微有丝欣赏的表情,也就一瞬间的功夫便消失了,也许是自我感觉太良好的错觉。他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笑容,可自己知道对方的大脑正在高速运转,林所内心有了动摇。
打铁要趁热,通常女人跟男人求情,无非是撒娇、卖萌、流泪最为管用,尤其是漂亮女人。不过前两者我都不会,流泪倒是经常会发生,可在这样的房间,单独对身穿家居服的林所流泪,气氛实在太过诡异,情理上也完全说不通,只能从博取他的同情试试了。
“林所,等脖子上的毒消了,就把项链还给您,一定不会弄坏,我保证!雾大死了那么多人,谁都不想再看到有人出事。虽然自己现在是无业游民,但绝不会因参与此事就赖上十三所,借机让您给我安排工作。前天和爱人通话,我们都商量好了,等姐姐的事情水落石出,我就搬去他们基地,离开之前请您让我继续出点力吧,求您了。”
一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要是能配合的流两滴眼泪也许效果更好,只是碰上我这种榆木疙瘩,事情成与不成就全看老天和对方的态度了。
“哦?你打算离开雾都?”
“嗯,以前姐姐在雾都,觉得这里还有家的感觉,如今人都没了,也没什么可留恋的。爱人的工作很难调动,因为这件事,目前他基地的很多实验和任务都不能参加,侄子也无法继续上学,如果不还姐姐姐夫一个清白,我们不可能再继续正常生活。相信姐姐姐夫都不是坏人,林所求求您,让我留下吧!”
“你爱人觉得他受到你和你姐姐的影响了?如果他介意这段时间的传闻和昨晚的事,我可以跟他解释!”
“不,没有,他没有,他很相信我。不能告诉他卧底的事,也请您不要告诉他,他已经很担心了。如果知道我彻底丢了工作,还去卧底,肯定会接自己去基地。现在离开就代表默认了姐姐姐夫是坏人,他们航天人已经活的很不容易,作为另一半若不能分担,就不能再去制造麻烦。”
想到常年在基地打拼的老公,我就觉得很心疼。对于航天人而言,滚滚尘沙和茫茫戈壁是最常见的风景,试验场区一带近乎生命禁区,很多人的身体会流半个多月的鼻血,以适应地势的转变。在外住帐篷,喝泥浆水吃沙砾饭,不论寒冬酷暑,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都是常态。没有自由,很久不能回家,去靶场和实验场最短也要3个月,不该问的坚决不问,不该说的坚决不说,工作内容上不告诉父母,下不告诉妻儿,都是需要时刻记到骨髓里的准则。
每天工作量大到吓人,每项工作错误零容忍,福利待遇和升迁却是同期名牌大学生里很低的。作为一名合格的航天人,若不是凭着自己崇高的理想,满腔的热情和对祖国最诚挚的热爱,没人能够坚持到最后,特别是那些共和国不该忘记的初创之师。
“你们感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