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见我下手不够狠，连忙从我手上夺过拖把，三两下就把疯男人打晕了。

纪宁的身子失重般滑落，双眼瞪得很大，仿佛没了生命迹象。

安妮皱着眉，蹲下身子去探纪宁的气息，“好像没气了。”

“……没气了？”我看着纪宁血迹斑斑的身体，没想到她就这样死了，和李寂寞桐一样，毫无预兆的就死了。

我说不出萦绕在心头的，是一种错综复杂到何等程度的感觉，悲凉、慌乱、不安……反正什么滋味都有。

唯独缺失的，是复仇的快感。

*****

安妮报警之后，大约过了五分钟，警察赶到了。

因为病房里有监控设备，所以警察并没有过多问我和安妮事发的情况，简单录完口供，便打电话通知我外公外婆过来。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外公外婆肯定会恨我入骨，就请求警察安排做我和纪宁的DNA比对。

哪怕外公外婆恨我，我也想让他们知道真相，我怕他们承受不住失去外孙女的痛苦。

如果知道了纪宁不是他们的外孙女，也许他们能好受一点……

安妮握了握我的手，劝道：“我觉得，我们还是打个电话给傅言殇和萧禹吧，这个锅不该由你来背负。纪宁是被沈寒害死的。”

我点点头，打电话给傅言殇的时候，眼皮一直在跳，心也突突的，慌得要命。

“老婆，精神病院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和安妮先回家，什么都别管。”

这是傅言殇接听电话后，首先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