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是一名军侯,后面的两位,都是屯长级别。三人进入大殿后,齐刷刷地屈膝跪地,向前叩首,声音颤抖着说道:“微……微臣参见陛下!”
“都起来说话!”
“微臣不敢!”军侯跪伏在地,身子哆嗦个不停。他们是保护太原王的侍卫,现在太原王被贼人掳走了,他们还好端端的安然无恙,这实在说不过去。
刘秀也懒得废话,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了!”
军侯把他们路经冢岭山,遭遇山匪,最后被山匪引入密林,遇到金丹的事,一五一十地讲述一遍。
最后,军侯颤声说道:“那……那贼人自称金丹,武艺十分了得,我等……我等皆非他对手……”
他话音未落,虚英怒声呵斥道:“你等现在还好端端的在这里呢!”
你们不是对手?你们身上连点伤都没有,怎么就不是人家的对手了?你们和人家交过手了吗?
那名军侯向前叩首,将当时打斗的情景仔仔细细地描述一番。他说道:“那贼人的出招,十分诡异,只推人,而不伤人。”
另两名屯长连连点头,急声说道:“军侯大人所说属实,当时我等皆被贼人推开,但却没有受伤。”刘秀一怔,沉吟片刻,看向虚英。虚英若有所思,琢磨了半晌,缓声说道:“这说明,对方是对你们手下留情了,而且,对方对劲道的控制,已达化境,不仅能收发自如,
还能随心所控。”
在虚英的印象中,即便是一炁门最顶级的宗师,也未必能做到这种程度。稍顿,他眉头紧锁,问道:“你说,对方自称金丹?”
“是的,那……那人贼人是说他叫金丹!”
虚英转身看向刘秀,说道:“陛下,金丹可是道家高人,精通武艺、炼丹术,只是,金丹一直与世无争,不知这次为何会对太原王不利。”
侍卫军侯说道:“贼人说,陛下……陛下若想救太原王,就需在三日内,独自……独自一人到……到冢岭山找他。”
“万万不可!”虚英身子一震,急声说道:“陛下,金丹之武艺,非常人可比,对方显然是冲着陛下来的,陛下万万不可上当!”
刘秀沉吟了一会,向三名侍卫挥挥手,说道:“你们先退下吧!”
“是!陛下!”三名侍卫颤巍巍地站起身形,躬着身子,一步步地退出大殿。
他们前脚刚离开,花非烟便从大殿的后身走了进来。她先是向刘秀福身施礼,然后开门见山地说道:“陛下,据非烟所知,金丹有个弟弟,名叫金潼。”
听闻这话,刘秀、虚英、洛幽、张昆脸上一同闪过惊讶之色。金潼?金潼不就是不久前,潜入皇宫行刺的刺客吗?
虚英啊了一声,恍然大悟道:“这样看来,金丹是来为他弟弟报仇的!”说着话,他看向刘秀,说道:“如此,陛下就更不能去冢岭山了!”
金丹这个人的风评很不错,别的事,或许都还可以和他商量,但现在结下的是杀弟之仇,金丹不可能轻易善罢甘休。
刘秀站起身形,说道:“金丹只给我三天的时间。”
虚英急道:“陛下无论如何也不能去啊!”
刘秀皱着眉头,说道:“我若不去,章儿凶多吉少。”
大哥只留下章儿这么一个子嗣,唯一的骨血,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章儿有失,更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章儿落难不管。
虚英低垂下头,低声说道:“陛下……”金丹的意图很明确,就是利用刘章,好把陛下引到冢岭山,为他的弟弟金潼报仇。
陛下若是真去了,那不等于是自投罗网吗?更要命的是,金丹的武艺太高强,自己加上虚庭、虚飞,乃至再加上龙渊、龙准、龙孛,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
刘秀在大殿里来回踱步,去,自然是九死一生,不去,侄儿性命难保。
虚英沉默片刻,小声说道:“陛下,我可以给师门传书,请师父、师伯、师叔们出手相助。”
大家同为修道之人,相互之间即便交情不深,但见面之后,总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刘秀想了想,缓缓摇头,表示不妥。先不说一炁门会不会出手相助,单单说时间上就不允许,等虚英写好书信,送到一炁门的手里,恐怕就不止三天了!
花非烟看眼虚英,面色凝重地说道:“非烟也觉得,陛下不能按照金丹说的去做。冢岭山地势复杂,山多林茂,陛下若独自前往,恐怕……凶多吉少!”
倘若刘秀被金丹掳进山林,即便朝廷派几十万的京师军进入冢岭山,都难以搜寻,冢岭山实在太大了。刘秀看看花非烟,再瞧瞧虚英等人,沉默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