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属正常。丑时,刘秀已在寝帐中睡下了。他正处于熟睡中,外面突然传来的阵阵嘈杂把他吵醒。刘秀睁开眼睛,侧耳倾听,过了片刻,他翻身从床上坐起。他正要穿鞋子,出去看
看怎么回事,帘帐突然被人撩起,张昆、洛幽,以及龙渊、龙准、龙孛等人一股脑地跑进营帐里,张昆率先开口说道:“陛下,敌军袭营!”
刘秀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穿上鞋子,站起身形,皱着眉头问道:“敌军袭营?哪来的敌军?”
龙渊跨前一步,正色说道:“陛下,敌军是从开头山上冲下来的!”
洛幽快步走到一旁的衣架前,从上面取下衣袍,帮着刘秀更衣。刘秀边穿衣边问道:“来袭的敌军有多少人?”
“暂时还不清楚,应该不下万人!由于敌军来得突然,又是从营后攻上来的,我军准备不足,现……敌军已攻破后营营防!”
当洛幽要伺候刘秀穿上冕服的时候,后者一挥手,说道:“穿盔甲。”洛幽心头一颤,不敢多言,和张昆一起,把架子上的盔甲一一取下,帮着刘秀穿起。刘秀的盔甲是银色的,只不过甲胄的边缘有鎏金,看起来好像镶着金边,既大气,又
不失威武。
等刘秀都穿戴整齐,营帐外的吵杂声也越来越大,轰隆隆凌乱的脚步声,以及人们的喊喝声,不绝于耳。
刘秀身披甲胄,背后挂着红色的大氅,大步流星地走出寝帐。
到了外面,举目一瞧,都快乱成一锅粥了,尤其是后营那边,火光四起,显然,许多营帐都已被攻入进来的敌军点燃。
“杀啊!”“杀刘秀!”“将军有令,凡能斩下刘秀首级者,可封万户侯!”“杀——”
即便站在寝帐外面,都能清清楚楚地听到敌军的喊杀声,敌军这是从后营快杀到中营了。
刘秀向左右看了看,见不远处站着一名奔命郎,手中还拿着一把斩马剑,他向奔命郎招招手。
那人见状,立刻快步上前,躬身施礼,说道:“陛下!”
“把剑给我!”刘秀从奔命郎手中接过斩马剑,对四周的将士大声喊喝道:“随我杀敌!”说着话,刘秀带头向后营方向跑。
守在刘秀寝帐周围的将士可不在少数,既有羽林郎、羽林军、虎贲军,还有大批的军兵,其中亦有不少的奔命。
刘秀带头冲出百米远,只见前方有大批的己方将士溃败下来,许多人身上都挂了彩,血迹斑斑。刘秀大声喊道:“汉军将士,随我杀敌!”
溃败下来的汉军将士们定睛一瞧,见是陛下亲自上阵了,人们立刻都来了精神,纷纷停止了溃败,调转回头,向回反杀。
刘秀穿过人群,又冲出十多米远,只听前方啪啪啪的飞射过来数支弩箭,刘秀双手持斩马剑,向外连挥数剑,就听叮叮叮连续数声脆响,数支弩箭弹飞出去。
“杀——”随着一声大吼,一名身穿土黄色军装的敌军兵卒向他跑来,顺势刺出一矛,直取刘秀的胸口。刘秀侧身闪躲,让开锋芒,回手一剑。
空中乍现出一道寒光,寒光散去,血光喷射,那名兵卒尸体倒地,头颅向后弹飞。
刘秀跨过无头的尸体,力劈华山的又是一剑。咔嚓!先是长矛被斩断,紧接着,另一名兵卒的半颗脑袋都横飞了出去。
他连杀两敌,后面的汉军将士业已跟了上来,人们越过刘秀,与迎面而来的敌军厮杀到了一处。
张昆和洛幽跑到刘秀的身边,护在他的左右,同时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刘秀先是看看洛幽,而后目光落在张昆身上,没好气地呵斥道:“你来上作甚?回去!”
“奴婢要保……保护陛下……”张昆结结巴巴地说道。
“遇到了敌军,是你保护我,还是我保护你?快回去!”刘秀扯住张昆的衣服,狠狠推了一把。张昆眼圈一红,眼泪差点掉下来,颤声说道:“陛下……”
“回去!”刘秀没时间和他废话,提着斩马剑,继续向前冲杀,敌军接近,还没等刘秀出剑,他身边的洛幽已仿佛鬼魅一般先冲了上去,剑锋划过,空中乍现出数道血箭。刘秀蹬步上前,一剑刺穿一名敌兵的胸膛。刘秀亲自率领着汉军将士,上阵杀敌,由于有天子在场,汉军将士士气大振,不仅止住了溃败之势,反而还步步紧逼,将攻入
大营的敌军压制得节节溃败。就在刘秀等人以为己方能成功将敌军击退的时候,忽听敌军的背后喊杀声四起,举目望去,火把的火光都连成了一片,化为一片火海,而且是漫山遍野,那哪里是一万人
,恐怕得有两、三万人,甚至是四、五万人。看到山上又冒出这许多的敌人,汉军将士不约而同地倒吸口凉气,就连刘秀也是心头一震,开头山上,怎么会冒出这么多的敌军?他们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隗嚣在汉阳郡,到底布置了多少的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