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有三十万钱,去掉刘秀输掉的三万钱,还有二十七万钱。孙祥正要摇骰子,刘秀笑道:“我的本钱摆在这里,不知孙先生能不能陪得起?”
孙祥扬了扬眉毛,向一旁的手下使个眼色,那人快步离去,时间不长,他捧着一个小匣子回来,放到桌案上,打开盖子,里面装的是满满的金饼。
一颗金饼一万钱,里面正好是二十七枚。
刘秀点点头,又向孙祥摆摆手,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孙祥拿起钵子,目光盯着对面的刘秀,哗啦呼啦地摇起来。
这时候,时间过得似乎格外的慢,无论是屋子里的人,还是院子里的人,目光都落在孙祥手中的钵子上。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孙祥将手中的钵子重重拍在桌案上。而后,他抬起头,看向刘秀,问道:“金先生押大还是押小。”
刘秀连犹豫都没犹豫,说道:“大!上把我买小,输了,这把我就买大好了!”
孙祥眯了眯眼睛,正要掀开钵子。突然间,刘秀向前一探手,把钵子顶摁住。孙祥眼眸一闪,问道:“金先生这是何意?”
刘秀向孙祥笑了笑,而后抬起手来,指向孙祥的一名手下,说道:“你来开!”
孙祥等人脸色同是一变,他眯缝着眼睛,冷声问道:“金先生这是何意?”
刘秀不解地反问道:“我想让他来开,不行吗?”
“金先生是信不过我?”“如果我信不过孙先生,就不会和孙先生赌这么多把了。孙先生不肯让旁人来开,可是孙先生心中有鬼?”
孙祥怒视着刘秀,怒声道:“金先生,你休要血口喷人!”“那么,这一把,就让他来开!他可是孙先生的手下,孙先生总不会认为他从中捣鬼吧?”“不行!”孙祥拒绝得斩钉截铁。刘秀耸耸肩,笑道:“看来,孙先生能连赢十把,还真是有问题啊!”说着话,他按住钵顶的手突然一滑,将孙祥的手腕扣住,另只手向前
一探,将钵子掀开,只见钵子下面的三颗骰子是六、六、三,合十五点,刘秀扫了一眼,笑道:“六、六、三,孙先生,这把我赢了!”
孙祥猛的怒吼一声,叫道:“你敢在老子面前耍诈?”
“耍诈的是你,孙先生吧!”说完话,他扣住孙祥腕子的手向外用力一掰,就听当当两声,从孙祥的袖口内掉出来两颗骰子,骰子落在桌面上,刚好是两个一。
刘秀扫了一眼,哼笑出声,说道:“只需在四颗骰子上做手脚,每次用两颗,便可以做到每把都赢,我说得没错吧!”
说着话,刘秀向外一挥手,把孙祥的手腕甩开。
孙祥下意识地站起身形,捂住被刘秀抓得生疼的手腕,倒退了两步,脸色一会红,一会青。刘秀拿起桌上的一颗骰子,慢悠悠地说道:“在一的那面灌铅,便可以把把都投出六,在六的那边灌铅,便可以把把都投出一,只要手法够好,每一把都可以做到稳赢不输
!”说着话,他双指用力一捏,骰子碎开,随着他手指头的撵动,最后被他捏在指间的,只剩下一小粒铅块。
“你……你他娘的血口喷人!”孙祥气急败坏地叫骂道。
“怎么,孙先生敢做不敢当?”刘秀笑问道。
孙祥眼中寒芒乍现,他凝视刘秀片刻,脸上的气急败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哈哈大笑,他慢悠悠地说道:“我对自己的手法一向有自信,金先生是怎么看破的?”
刘秀说道:“再高明的手法,也不能连续用,不能用得太频繁,可孙先生,太贪心了。”你把把都想赢,把把都使诈,还能怪被人看出端倪吗?
孙祥眨了眨眼睛,再次仰面大笑起来。他点点头,说道:“是啊,这次,我是有些贪心了,不过,也没关系,只要金先生不往外说,还是没人会知道这件事的。”
刘秀好奇地问道:“孙先生如何保证我会不把此事讲出去呢?”相信输在孙祥手里的人不在少数,此事一旦传扬出去,那些曾经输过孙祥的人,都会来找他算账。
孙祥被他的话逗笑了,反问道:“金先生,你说呢?”说着话,他向自己的左右看了看。屋里屋外的大汉们,纷纷抬起手来,握住肋下佩剑的剑柄。
刘秀耸耸肩,说道:“只有死人才永远不会开口说话,才最让人放心!”
“哈哈!”孙祥仰面大笑,说道:“金先生真是个聪明人,我发现我还挺喜欢你的,可惜,今日之事,事关重大,我必须得灭你的口!”说着话,他猛的一挥手。
孙祥身后的一名大汉,抽出肋下的佩剑,一个箭步便来到刘秀的近前,剑锋直取刘秀的胸膛。他快,刘秀的动作更快。只见刘秀微微向旁闪身,让过对方的锋芒。
紧接着,他一拳击出,正中对方的胸口,嘭!那名大汉身子后仰,噔噔噔的连退了三大步才算把身形稳住。
孙祥见状,立刻退出屋子,到了外面的院子里,他狠声说道:“给我一起上!”随着他的话音,院子里的十数名大汉齐刷刷地抽出佩剑,作势要向屋子里面冲。
他们还没到屋子近前,猛然间,一把飞剑从屋顶上射下来,正中大汉们前方的地面上,啪,佩剑有四分之一的锋芒都没入泥土当中。孙祥以及众大汉皆吓了一跳。
人们纷纷抬头,下意识地望向屋顶上。嗖、嗖、嗖!屋顶上连续跳下来六人,正是龙渊、龙准、龙孛,虚英、虚庭、虚飞。龙渊走到插在地面上的佩剑近前,将佩剑拔出来,提在手中,与此同时,他挑起目光,看向孙祥,哼笑着说道:“光天化日,便敢伤人性命,看来尔等在洛阳还真是无法无天惯了,是不是以为上面有张贲罩着,就没人能把你们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