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铫期先是点下头,而后不解地问道:“要请周方吃饭,吴公还何须我出面?”吴汉笑道:“我可是一直主张对凉州用兵,倘若由我出面请周方吃饭,他未必敢来啊!但次况不一样,对于要不要向凉州用兵这件事,次况一直保持中立,不主战,也不主
和,而且次况还是卫尉,是陛下身边的近臣,次况出面邀请周方,周方必会来赴约。”
听他这么一说,铫期忍不住乐了,颇有感触地说道:“人们都传,吴公性情暴躁易怒,实者,人们都不知,吴公做事周密,考虑周全,心细如丝啊!”
“哎哎哎!”吴汉连连摆手,笑道:“次况太夸奖我了,我可受不起。”
铫期眨了眨眼睛,突然向前倾了倾身子,问道:“明晚的饭局,吴公不会要对周方不利吧?”吴汉一脸的莫名其妙,茫然嘀咕道:“对周方不利?哎呀,次况,你想到哪去了,周方可是使者,两国交战,还不杀来使呢,我又怎会对他不利?再者说,若没陛下的旨意
,我即便想对他做出点什么,也没有那个胆量啊!”
铫期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他随即哈哈大笑,说道:“明日一早,我就派人给驿站送去请柬!”
“此事就麻烦次况了。”
“吴公客气了。”
两人把事情敲定了下来,打算明晚和周方一同吃顿饭,顺便警告周方,不可再用重金收买洛阳的大臣。
翌日,周方刚起床不久,便接到铫期派人送来的请柬,邀请他今晚去春风阁赴宴。看到是铫期的请柬,周方喜出望外,铫期那可是刘秀的心腹大臣,他能做到卫尉,说明刘秀对他是极为信任的,倘若自己能够成功收买铫期,那对大将军无疑是极为有利
的。
周方没有多做考虑,当天晚上,欣然去往春风阁赴约。铫期是先到的春风阁,吴汉在这里有订下包厢,但吴汉本人却没有来。
铫期本以为吴汉是有事耽搁了,等会就能赶过来,可他把周方都等到了,也未见到吴汉的身影。铫期把周方请入包厢,两人拱手施礼,相互寒暄。
说话时,周方注意到铫期的目光时不时地飘向外面,他好奇地问道:“安成侯(铫期)还邀请了旁人?”
“没有,我并未邀请旁人!”铫期表面上还是乐呵呵的样子,心底里却在暗暗皱眉。
这个吴子颜,昨日明明说好了的,大家一同吃饭,一同警告周方,现在自己把人给请来了,他倒好,神隐起来不露面了。但其中的隐情,铫期又不好明说,只能独自一人,招待周方。周方满脸堆笑地说道:“今日能得到安成侯的邀请,方实在是三生有幸啊,方在凉州,亦是久闻安成侯之大名
,当年安成侯在兖州,以一己之力,抵挡十万铜马军,当真犹如天神下凡!当今之天下,如此神武者,非安成侯莫属!”
铫期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周方,还真是能说会道,口若悬河,而且事先的准备也做得很足。
他说道:“周使者过奖了,当初在兖州与铜马之战,非铫期一人之功,而是全军将士之功。”
周方正色说道:“安成侯太过谦了……”
铫期向外面招了招手,借着点酒菜的机会,把话题岔开。
时间不长,伙计们把二人点的酒菜一一送上。周方吃口菜,又喝口酒,赞叹道:“洛阳不愧是京城,天子脚下,洛阳的酒菜,可是远胜凉州啊!”
铫期没有往下接话,而是话锋一转,突然问道:“周使者这次到洛阳,目的为何?”
他这话把周方问愣住了。周方停顿片刻,连忙说道:“方是受大将军之命,前来洛阳,向陛下解释,凉州当前无法也无力出兵蜀地。”
“真的吗?”铫期笑问道。周方心头一震,急忙说道:“千真万确!羌人、匈奴以及卢芳,都觊觎凉州之地,对凉州虎视眈眈,凉州一旦对外动兵,恐怕羌人、匈奴人乃至卢芳,都会趁机攻打凉州,
凉州无兵可用,岂不危矣……”
他话没说完,铫期乐呵呵地打断道:“周使者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在问你,你这次来洛阳,真的只是为了解释凉州为何无法出兵蜀地吗?”
周方大点其头,说道:“当……当然!”
“既然如此,周使者为何还要带来那么多的金银珠宝,送于右将军、大司徒和大司空?”
“这……这只是一点见面礼而已,并无它意,还望安成侯不要误会。”
铫期耸耸肩,说道:“我误不误会,无关紧要,关键是,万一是陛下误会了,凉州大将军在陛下面前,就解释不清楚了……”他说话之间,目光向窗外飘去。
只见春风阁对面楼阁的屋顶上,有一条黑影迅速闪过。由于那条黑影的速度极快,旁人或许注意不到,但铫期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他心中暗吃一惊,这春风阁的周围有埋伏!是何人在此设伏?目的为何?目标又是谁?铫期不动声色,对周方继续说道:“我的意思,周使者可能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