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当啷一声,屯长劈砍向他的佩剑脱手而飞,紧接着,黑衣人将手中剑向前一递,直取屯长的胸口。
太快了,快到屯长完全做不出闪避的动作,当他看清楚对方的剑招时,人家的剑锋,已经到了他的胸前。
完了!屯长暗叫一声,他都要闭眼睛等死了,可就在这时,他感觉后腰带突的一紧,整个人向后倒飞了出去。
原本站在船舱口的屯长,直接飞进了船舱里,落地后,他又一连串的翻滚,身子才算停下来。
他慌慌张张地从地上坐起,举目一瞧,原来刘秀已经取代了他刚才的位置,堵在船舱的门前。
不用问,刚才在生死关头把他甩出去的人,必是陛下!屯长双目湿红,挣扎着还要站起,有一人摁住他的肩膀,说道:“待在这里别动,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摁住屯长的人,正是花非烟,她一边向船舱外走去,一边将后腰的短剑拔出来。
船舱外,看到刘秀现身,三名黑衣人的眼睛同是一亮,其中一人抢先出剑,剑锋直取刘秀的喉咙。刘秀向外挥剑。
当啷,刺来的剑锋被弹开,紧接着,在刘秀的左右两侧,又各刺过来一剑。刘秀不与对方力敌,抽身而退,从船舱外,直接退回到船舱内,三名黑衣人纷纷一跺脚,如影随形般跟了进来,三把剑,上下翻飞,剑剑不离刘秀的要害。刘秀一边持剑
格挡,一边后退。对方三人,一口气连续攻出三十余剑,刘秀也整整后退出十大步。
就在这时,斜侧里冲出一人,直奔一名黑衣人蹿去,与此同时,一道电光闪向黑衣人的面门。
那名黑衣人反应也快,急忙向旁侧头,剑锋贴着他的脸颊掠过,将他面部系着的黑色面巾挑了下来。
黑衣人露出一张狭长的马脸,细眉毛,小眼睛,鹰钩鼻,厚嘴唇,看年纪,已有四十开外。
突然冲来的这位,正是花非烟。黑衣人被花非烟的一剑刺出真容,勃然大怒。
要知道四阿的人之所以神秘,之所以难以查找,正是因为没人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自然也就无从查起了。
现在他的真容暴露出来,也就等于他以后不可能再留在洛阳,甚至都有可能无法再离开蜀地,他心里能不急,能不气吗?
黑衣人冲着花非烟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该死!”说着话,他不再理会刘秀,转而向花非烟攻过去。
花非烟是会些武艺,身手还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对付三五个寻常大汉,她绰绰有余,但要和四阿里的高手对决,她可是要差上好大一截。
随着黑衣人对她展开凶狠的抢攻,花非烟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不够用了,她无力抵挡黑衣人的快剑,被对方逼得连连后退,险象环生。
这时候,那名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屯长从地上爬起,从一旁抄起一张小方桌,直奔黑衣人冲了过去,到了黑衣人近前,他一桌子砸了下去,猛拍对方的脑袋。
黑衣人身子向后一退,紧接着由下而上的挑出一剑。
咔嚓!屯长砸向他的小方桌,被一挑两半。屯长一手抓着一条桌子腿,左右开弓,一半的桌子砸向黑衣人的左太阳穴,一半的桌子砸对方的右太阳穴。
见状,黑衣人冷哼一声,脑袋向后一仰,轻松躲开屯长的重击。就听‘啪’‘咔嚓’连续两声,两半的桌子没有砸中黑衣人,倒是结结实实地碰撞到一起。
这个碰撞,使得两半的桌子支离破碎,木屑横飞,其中有部分木屑打在黑衣人的脸上,也落入他的眼中。
这是黑衣人万万没想到,他忍不住怪叫一声,下意识地抬手去揉眼睛。
花非烟哪会放过这个机会?她使出全力,一口气攻出七八剑。黑衣人听闻恶风不善,急忙抽身而退,他退得够快,但也未能完全躲过花非烟的快攻。
随着沙沙两声,黑衣人的小腹和右肋,各被刺中了一剑,只不过都没有刺得太深,但即便如此,这两剑也足以让黑衣人的武技大打折扣的了。
花非烟和黑衣人在这边打斗,刘秀和另两名黑衣人,在那边打斗。
刘秀和两名黑衣人的打斗异常激烈,双方都是以快打快,只见空中刀光剑影,分不清个数,叮叮当当的铁器碰撞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双方打了十多个回合,出招的速度非但没有慢下来,反而更快了。两名黑衣人一心要置刘秀于死地,楼船里的敌军数量太多,而且楼船的两边还各有一艘护卫楼船,时间拖得越久,赶来增援的敌军数量就会越多,他们得手的可能性也就
越小,所以,两名黑衣人心里都很清楚,此战必须得速战速决。
刘秀比他俩更想速战速决。这两人,都只是四阿中的普通成员,而非阮修。如果自己连这两人都对付不了,等阮修来了,自己岂不是更难以招架?
为了全力对付阮修,刘秀必须得尽快解决掉面前的这两名刺客。可以说刘秀和两名黑衣人都想到一起去了,双方都想尽快结束战斗,出招也是越来越快,渐渐的,三人交战的现场,只能看到剑光来回闪烁,而他们三人的身影则是变得越来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