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芸娘,说道:“在你焚香的地方,我们找到了这个!这上面,既刻有二皇子的名字,也刻有二皇子的生辰八字,芸娘,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芸娘目瞪口呆地看着花非烟手中的木头人,呆愣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这是……这是巫蛊之术?
意识到这一点,芸娘汗如雨下,连声说道:“陛下,奴婢冤枉,皇后、贵人,奴婢冤枉啊——”
郭圣通怒声训斥道:“你这贱婢,以巫蛊之术,加害本宫的皇儿,你还敢说冤枉?”芸娘的鼻涕眼泪一并流淌下来,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说道:“前日晚上,奴婢的确是为爹娘焚香,但从没见过这个木人,更没烧过这个木人,请陛下明鉴,请皇后、贵人
明鉴……”猛然间,她仿佛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秀娥姐是知道这件事的,秀娥姐可以给奴婢作证!奴婢之所以会去御花园为父母焚香,是因为秀娥……秀娥姐说西宫不能烧香
,要烧香,就去御花园里,找没人能看见的僻静角落里烧……”
郭圣通怒极而笑,说道:“现在又牵扯出一个!”
花非烟转头看向刘秀,后者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花非烟立刻令人,去到西宫,把李秀娥带过来问话。
过了又两炷香的时间,李秀娥被带到。看到现场这阵势,李秀娥也吓了一跳,连忙福身施礼,说道:“婢子见过陛下、皇后、贵人、美人!”
花非烟开门见山地问道:“李秀娥,你可认识她?”说话时,她抬手一指芸娘。李秀娥向芸娘看过去,连忙点头,说道:“芸娘……芸娘是西宫的宫女!”
“前日晚间,芸娘到御花园焚香,说是受你的指使。”花非烟面无表情地问道。李秀娥愣了愣,说道:“前日是芸娘爹娘的忌日,她人在皇宫里,不能去爹娘的坟前上香,便想在西宫烧香。当时婢子阻止了她,又可怜她的孝心,便对她说,去御花园找
无人的角落烧香。”说到这里,她向刘秀福身施礼,说道:“这是婢子的错,陛下要罚,就罚婢子吧,不要罚芸娘……”她话音未落,郭圣通再忍不住,怒声说道:“看来你们早已经串通好了口供,本宫也看出来了,若不用刑,你们什么都不会说!”说着话,她怒视着两名掌刑嬷嬷,说道:“
用刑!”
掌刑嬷嬷干的就是这个,一听皇后发了话,二话不说,挽起衣袖,走到李秀娥近前,把她也捆绑在架子上。
“且慢!”阴丽华脸色难看地阻止道:“皇后可是要屈打成招不成?”
郭圣通怒极而笑,说道:“阴贵人一再庇护这两个贱婢,可是担心她们熬不住大刑,把你阴贵人招出来?”
阴丽华气得浑身发抖,说道:“皇后不要血口喷人!”
郭圣通针锋相对地说道:“你敢做就该敢当!你若是对本宫不满,尽可以冲着本宫来,敢对本宫的皇儿下毒手,本宫绝不会轻饶于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现在皇后就拿这么一个木头人,便一口咬定是臣妾以巫蛊之术加害二皇子,未免也太儿戏太可笑了吧?”
“可笑吗?阴贵人为陛下生不出皇嗣,自然是看本宫的孩儿眼红,欲除之而后快吧!”
她二人又开始了你一眼我一语的争执,而且言语越来越过激,刘秀猛的站起身形,沉声说道:“好了,都不要再吵了!”郭圣通和阴丽华同时闭上嘴巴,看向刘秀。刘秀看看皇后,再瞧瞧贵人,感觉自己的脑仁疼痛欲裂,他深吸口气,对郭圣通说道:“梓童,丽华的为人我是知道的,她绝不
会做出施巫蛊之术加害辅儿的事!”
听闻这话,郭圣通眼圈湿红,哽咽着问道:“陛下现在还要护着她,人证物证俱在,陛下还要护着她?”
“我不是……”
“陛下可不要忘了,辅儿不仅仅是臣妾的孩儿,更是陛下的孩儿,虎毒尚且不食子,陛下对辅儿怎能如何狠心?”
说到这里,郭圣通再忍不住,呜呜呜地大哭起来。
看到郭圣通哭得悲痛欲绝,刘秀的心里也很不好受,他正要好言安慰几句,阴丽华拉住他的衣袖,问道:“陛下可是不相信臣妾吗?”
“没有……”
“倘若陛下相信臣妾,就不该以欲加之罪,给臣妾的头上按上这样的骂名!”说到这儿,阴丽华的眼泪也如同短线珍珠,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一个哭,两个哭,现在刘秀的头也更大更痛了。
一边是爱子心切的皇后,一边是受了莫大冤屈的贵人,刘秀是劝了这个,劝不了那个,劝了那个又劝不了这个,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花非烟善于察言观色,心思也敏捷,再次站出来为刘秀解围,说道:“陛下,掖庭狱的阴气太重,皇后和贵人都不易在此久留,还望陛下顾及皇后和贵人的身子,
带皇后和贵人回宫吧。”
刘秀想了想,看向李秀娥和芸娘,问道:“她二人?”“属下会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花非烟正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