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强大的压力下,刘秀的双脚都没入地面三寸有余。自己全力的一刀又是未能奈何对方,章仇又急又怒,再次抡刀,喊喝道:“今日老子非砸死你不可!”
说着话,他使出十二分的力气,又是一刀,恶狠狠砸向刘秀头顶。
不过这次,刘秀的身形提溜一转,由章仇的面前,瞬间闪到他的背后,赤霄剑向前递出,猛刺他的后心。章仇反应极快,立刻转身,将刀面挡在自己的身前。
当啷!赤霄剑的锋芒刺在刀面上,爆出一团火星子,章仇冷哼一声,正要还手,可突然之间,从刘秀的袖口内又射出一支弩箭。
章仇做梦也没想到,自己都挡下刘秀的致命一击了,对方竟然还有后招,袖口之内,竟然还藏有暗器。
当他意识到不好,再想躲避,已然来不及了。耳轮中就听噗的一声,弩箭正中章仇的喉咙。章仇张大嘴巴,身子后仰,噔噔噔的连退了三大步。
他看着对面的刘秀,嘴巴一开一合,似乎想要说话,但一个字也未能吐出来,过了片刻,他的身子直挺挺地仰面而倒。
谁都未曾想到,那么骁勇善战,堪称邓奉麾下头一号悍将的章仇,竟然这么快就死在了刘秀的手里。刘秀正想上前,把弩箭从章仇的脖颈下拔下来,这时候,对面又冲杀过来数十名邓奉军,一根根的长矛矛头,齐刷刷向刘秀身上刺来。刘秀眯了眯眼睛,抬起手中的赤霄
剑,与迎面而来的敌军厮杀到一处。在双方打成一团的时候,一名汉军将领催马而至,一走一过之间,长刀连斩十数名邓奉军兵卒。刘秀转头一瞧,来者正是祭遵。后者正要下马,说道:“陛下坐微臣的马!
”刘秀向他摆了摆手,制止住祭遵下马的动作,他又回头瞅瞅,看己方的大队人马也都跟上来了,他手指着堵乡方向,大声说道:“第孙,你率军杀入堵乡,将我汉军大旗,
插在堵乡城头!”
只要堵乡一失,邓奉军必定士气大跌,军心大乱,在正面战场上的己方将士,将会轻松许多。祭遵立刻明白了刘秀的用意,在马上答应一声,随即将手中刀向前一挥,回头大声喊喝道:“弟兄们,随我杀进堵乡!”祭遵没有多做停留,带着麾下的汉军将士,向前突
进。刘秀则继续与周围的敌军作战。
此时的战场上,已经不是单纯的正面交锋,而是演变成了混战。
两军的主力在正面抗衡,邓奉布置在堵乡内的伏兵,偷袭刘秀的中军,而祭遵又带着一批汉军,反攻堵乡。
且说祭遵,带着千余名汉军将士,于邓奉军当中硬是杀开一条血路,冲了出去,直奔堵乡。
堵乡是堵阳县境内的一座小镇子,城防谈不上有多完善,四周只有一圈两米高,一米宽的土墙。
这样的城防,又哪里能抵挡得住汉军?眼瞅着祭遵带着汉军要冲到土墙近前,堵乡城门打开,从里面又杀出一哨人马,为首的一位,正是邓奉的弟弟,邓终。
这次负责指挥偷袭刘秀中军的人,也正是邓终。祭遵和邓终互相都认识,照面之后,没有多余的废话,二人提马冲向对方,厮杀到了一起。
邓奉的武艺那么高强,邓终受大哥的影响,武艺也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遇到寻常的武将,他或许还有一战之力,但对阵祭遵,他可就差得远了。
二人走马盘旋,打斗都不到五个回合,祭遵便一刀削掉了邓终的头盔,险些削掉他的半截脑袋。邓终吓出一身的冷汗,头皮发麻,再不敢恋战,拨马便跑。
祭遵哪肯放他离开,朱祐还在邓奉手里呢,自己若是能擒下邓终,便可拿邓终换回朱祐。祭遵催马,随后便追。
跑在前面的邓终,以身体做阻挡,偷偷拿起弓箭,捻弓搭箭,而在后面追他的祭遵,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将弓箭拿起,捻弓搭箭。
这一前一后,策马狂奔的两位,堪称想到一块去了,都想用弓箭把对方射下战马。
双方跑出百余丈远,猛然间,跑在前面的邓终转回身形,对准背后的祭遵,狠狠射出一箭。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祭遵也端起长弓,对准前面的邓终,狠狠射出一箭。啪、啪!弓弦的弹射之声同时响起。嗖、嗖!两支箭矢一并飞射出去。逆向飞射的箭矢,在空中交错而过,祭遵的一箭,正中邓终的后肩,而邓终的一箭,则正中祭遵胯
下战马的马头。
两人的对射过后,邓终疼得闷哼一声,趴伏在战马上,一个劲的拍打马臀,落荒而逃。
祭遵的战马则是向前扑倒,好在祭遵反应够快,身子第一时间斜着跳了出去,没有受战马跌到的惯性,一头抢到地上。落地后的祭遵,滚了几滚,然后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他看向前方落荒而逃的邓终,怒喝一声,低头重新捡起弓箭,当他再次捻弓搭箭之时,邓终早已跑出百步开外。
祭遵不甘心的狠狠射出一箭,他的箭依旧很精准,但射到邓终近前的时候,已经没剩下多少的力道,箭头钉在马臀上,让吃痛的战马跑得更快。
望着绝尘而去的邓终,祭遵叹口气,无奈地摇摇头,暗道一声:可惜!倘若自己把邓终擒下,救出仲先,亦非难事了!
邓终战败而逃,祭遵率领着麾下的汉军,没费多大的力气,便攻占了堵乡。很快,一面面的汉军大旗便在堵乡的城头上竖立起来。
看到堵乡的邓奉军大旗全部被拔掉,取而代之的是汉军大旗,正面战场上的汉军将士,士气大振,反观对面的邓奉军将士,则是脸色大变,士气也迅速跌落下去。此战,他们的任务就是保卫堵乡,现在堵乡已然失守,那么自己在这里,还有再打下去的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