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笑了,幽幽说道:“廉丰、郭登虽无过人之本领,但也都是小心谨慎之人,季文切不可大意。”
通过廉丰、郭登看不穿己方所用的疑兵之计,可证明他二人的能力的确很稀松平常。
不过他二人一直坚守不出,也可看出两人都是抱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想法。这样的两个人镇守湖阳,湖阳城内还指不定被他俩布置成什么样了呢!
李轶笑道:“刘将军,不如这样,我军明日联手攻城,看看廉丰、郭登二人是不是真的把湖阳布置成了铜墙铁壁!”
刘秀揉着下巴,陷入沉思。琢磨了一会,他扭转回头,看到自己的背后挂着湖阳城的地图。他站起身形,走到地图前,笑问道:“季文,这张图是你画的?”
李轶起身,走到刘秀身旁,点头说道:“是我令人绘制的,不过地图并不完善,我们只能画出湖阳城外的地势,画不出来城内的布局。”
刘秀边看边点头,喃喃说道:“已经很不错了。”
地图对于湖阳城外的描述很详尽,哪里地势较高,哪里地势凹陷,哪里有草丛,哪里是沙土地,都绘制得清清楚楚。
九儿说道:“主公,要不要先想办法混入城内,探一探虚实?”
李轶转头看了九儿一眼,说道:“九儿姑娘,如果能混入城内,我的人早就混进去了,还会等到现在?”
九儿撇了撇小嘴,说道:“你的人混不进去,可不代表我的人也混不进去!”
李轶老脸一沉,不悦地说道:“湖阳早已封城,四门紧闭,你的人又怎么进城?难道背生双翼,要飞进去不成?”
九儿不服气地还要说话,刘秀摆了摆手,说道:“我看明日攻城,可行!”
李轶闻言,眼睛顿是一亮,二话不说,插手施礼道:“刘将军,明日攻城,属下愿打头阵!”
刘秀回身拿起桌案上的一根木棍,指着地图说道:“季文,你部明日可由城南发动进攻!”
说着话,他看向邓禹,说道:“仲华,明日你率我部步兵,可于城东发动进攻。”
李轶眼珠转了转,笑道:“双管齐下,让湖阳敌军首尾难顾,如此甚好!”
马武跨前一步,问道:“主公,我和次况呢?”
刘秀说道:“子张,你与次况,率部于营内留守!”
“啊?”马武一听可不干了,邓禹和李轶都有仗可打,自己凭什么率部留守?
他急声说道:“主公,就算骑兵无法直接参与攻城,但我部也可以在城外放放箭,压制城头上的敌军啊!”刘秀看了马武一眼,没有说话,他幽幽说道:“另外,我还需挑出三百精锐死士,于城西进行偷袭。明日一战,我军三面攻城,无论哪一边先攻破城门,在营中待命的骑兵
,给我第一时间杀入城内!”
原来是这样!马武和铫期闻言,脸上都露出喜色。他二人双双插手施礼,说道:“属下遵命!”
刘秀看向李轶,说道:“我带来的步兵,大多都是新兵,要挑出三百精锐很难,此事还需季文鼎力相助。”
要从自己手里挑走三百精锐,李轶没意见,他疑问道:“刘将军,你要亲自率兵攻城?还只带三百人?”
刘秀点点头,说道:“是!”
李轶倒吸口凉气,这么做,未免也太冒险了吧?
刘秀的死活,他并不十分在乎,但现在关键的问题是,湖阳是他的主战场,如果刘秀在湖阳有个三长两短,他能脱得开干系吗?大将军怪罪下来,他可承担不起。
他思前想后,向刘秀连连摆手,说道:“不妥、不妥!刘将军只率三百弟兄,亲自攻城,太冒险了!”
说着话,他拉着刘秀的胳膊,向旁走了几步,低声说道:“文叔,你的战术我懂,我也支持,可是你没必要亲自去冒险,完全可以换旁人去做!”
他实在搞不懂刘秀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是大将军的亲弟弟,只需坐享其成就好,又何必非要去冒险,给自己添麻烦呢?刘秀幽幽说道:“我担心湖阳的城防,要比我们想象中坚固得多,双管齐下的攻城,也未必能撕开湖阳城防,但一定可以把湖阳守军的主要兵力吸引到南城和东城,如此一
来,西城必然空虚,是极佳的突破口。我亲率三百死士强攻西城,成功的几率最大!”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是刘縯的亲弟弟,他都亲自上阵拼命的,下面的弟兄还能不拼命吗?
正所谓将有必死之心,士无贪生之念。只凭三百人要拿下西城,就必须得抱着与敌拼死一战的决心。
他的话固然有道理,李轶还是觉得不妥,低声劝说道:“文叔,还是……还是另换旁人去吧!”“我意已决,季文不必劝我!”刘秀说道:“湖阳之战,得速战速决,也只有这样,我军才有可能在郡军赶到新野之前,拿下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