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璟也看到自己手下的几名门客被官兵无情射杀,他瞠目结舌地看着甄阜,颤声说道:“甄……甄大人,这……这是……”
“我最后一次问你,人呢?你到底把人给我弄哪去了?”此时的甄阜,五官都扭曲起来,双眼爬满着血丝,一副要把王璟生吞的样子。
完了!看来事情已经全暴露了!此时的王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装糊涂,他哽咽着说道:“甄大人,小人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他话音未落,常斌从官兵当中一步步走出来,他一手握着肋下的佩剑,看向王璟的眼神都快喷出火来,他边向王璟走过去,边狞笑着说道:“王璟,匹夫、老贼!你没想到吧,我竟然还活着!”
看到常斌的那一刻,王璟的身子猛的一僵,他终于意识到,这回是彻底完了。
他吞了口唾沫,急声说道:“常大人,小人不知所犯何罪,你……你可要帮小人说句话啊……”
“你他娘的还跟我装糊涂!王元在我部饭菜中下药,将我等迷晕,还要杀我等灭口,你要告诉我,这些你都不知道?”
“王……王元?王元又怎会做出这等事?甄大人、常大人,小人可对天起誓,此事和我毫无关系,都是王元一人所为!”
“去你娘的吧!”常斌恨透了王璟,提腿就是一脚,狠狠蹬在王璟的肚子上,把他踢了个仰面朝天,连带着,衣领子也被撕开。
甄阜怒视着躺在地上,佝偻成一团的王璟,抬手点了点头,大声喝道:“凡王府的人,给我统统抓起来,不可放跑一人,如有抵抗,杀无赦!”
随着甄阜一声令下,站于四周的官兵们齐齐应了一声,然后人们如潮水般涌上前来,冲进王府的大门。
阴识、阴兴对视一眼,通过常斌的只言片语,他二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他两人快步上前,急声问道:“常大人,我……我家小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呃……这……这……”常斌恨透了王璟,可在阴家人面前,他的火气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面红耳赤,羞愧难当,低垂着头,支支吾吾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当初人家把阴丽华交到他的手里,他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能把阴丽华平安护送到京城,可现在,连南阳郡都没走出去,他就把阴丽华给弄丢了,在阴家人面前,他还能说什么?他还好意思说什么?
看常斌这副表情,阴兴急了,抓着他的衣襟,大声问道:“常大人,你倒是说句话啊,丽华她到底怎么了?”
“我……她……”
常斌吭哧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阴兴转而看向甄阜,问道:“甄大人,你说,我家小妹到底怎么了?”此时的甄阜,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炸了,他忍不住抬手用力揉了揉疼痛欲裂的额头,过了一会,他对阴识阴兴柔声说道:“两位阴公子,不必担心,我相信,吉人自有天向,阴小姐……阴小姐一定能平安度
过此劫。”
说完话,他迈步向王府内走去,同时回头对常斌说道:“事情是你经手的,也是你办砸的,现在还是由你来为两位阴公子解释清楚吧!”
现在甄阜也不好意思面对阴识和阴兴,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向他兄弟二人做出解释,只能把事情推给常斌。同时他又令人把王璟押进王府,他要亲自审问。
常斌看眼大步离去的甄阜,忍不住暗暗咧嘴,在阴识和阴兴两兄弟的逼问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转告给他俩。
听闻小妹被王元给劫走了,阴识、阴兴的脑袋嗡了一声,阴识就觉得眼前发黑,站在那里的身子也开始摇晃起来。
现在是十月份,气温只有二十度左右,可阴识阴兴的脸色却同是煞白,豆大的汗珠子以肉眼见可的速度顺着他俩的脑门和面颊渗出,向下滴淌。
见阴识摇摇欲坠,常斌急忙伸手相搀,急声说道:“大公子莫急,大公子先莫急,甄大人已经说了,阴小姐会平安度过此劫的,我们也一定会倾尽全力,找回阴小姐……”
阴识和阴兴此时所表现出来的焦急,还真不是装出来的,虽说他俩和刘秀之间有密谋,但在原计划中,并没有王元这个因素,是刘秀等人乔装成绿林军,于半路上趁夜偷袭,出其不意的劫走阴丽华。
为了配合刘秀,阴陆先是装病,拖延时间,等常斌和胡婴带走阴丽华后,当晚,阴家还特意袭击了王家的庄子和主宅,其目的就是为了表现出阴家的人都在新野,劫走阴丽华的人,和阴家没有半点关系。
可现在小妹竟然被王元劫走了,而且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小妹怕是已经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阴识阴兴心如刀绞,阴兴跪坐在地上,整个人都傻了,阴识如果不是有常斌搀扶,他也得摊在地上。
看阴识、阴兴的表现足以取信于人,刘秀这才走上前来,拍拍他二人的肩膀,说道:“次伯、君陵,我相信甄大人既然敢说这样的话,就一定是有所把握,你二人也别太担心了。”
听闻这话,阴识阴兴一同抬头,向刘秀看去。
后者微微眯缝起眼睛,抚在他二人肩上的手,也微不可察地稍稍加了下力。阴识阴兴多聪明,得到刘秀的暗示,两人立刻意识到事情并非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常斌在旁也跟着帮腔道:“对对对,文叔言之有理!两位阴公子,眼下可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当务之急,我们得赶快查到阴小姐的下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