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事,你放心吧,今晚一切都风平浪静,没有异样!”
为首的大汉扫了他们几人一眼,冷冷说道:“风平浪静就是最大的异样!”
邓紫君被劫,以邓家的能耐,应该很快就会查到己方的头上,不过来拼命才怪,今天晚上,压根就不会存在风平浪静的情况。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稍有风吹草动,立刻示警!”
“明白!”几名大汉异口同声道。
为首的大汉又扫视他们两眼,从众人的身边走了过去。
随着他走开,就位于他们头上的刘秀暗暗松了口气,原本一动不动,有些僵硬的身躯也随之收缩了一下。
他动的这一下,只发出沙的一声轻响,却让那名为首的大汉突然停下了脚步,紧接着他扭转回身,举目向上看。
他在往上看,刘秀也在往下看,如果此时是白天的话,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是刚好碰个正着。
在刘秀的视角中,对方的目光是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而在那名为首大汉的视角中,他看到的也只是一团树枝。
只是顷刻之间,刘秀的背后便渗出一层冷汗,他的手也随之慢慢向后摸,缓缓握住赤霄剑的剑柄。
一名巡逻的汉子走到为首大汉近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张管事,怎么了?”
又过了一会,抬头上望的张管事才收回目光,向上面的树枝努努嘴,说道:“等会找几名兄弟过来,把那些树枝都给我砍了!”
那名汉子望望树枝,小声说道:“张管事,这些树枝都是后花园的树木,老爷不让动后花园的一草一木。”
“我说砍就砍,老爷责怪下来,自然有我去向老爷解释!”说完话,他一挥袍袖,迈步走开了。
随着张管事带着巡逻队走出甬道,身在树枝上的刘秀不由得长吁口气,暗道一声好险。刚才他真的以为对方已然看到了自己呢!
刘秀手脚并用,顺着树枝一点点的爬到尽头,跳落在屋顶上,与严光、九儿汇合。
三人趴伏在屋顶上,等了片刻,见周围没有异样,严光方低声细语道:“刚才好险!”
刘秀也是心有余悸,如果那个张管事再走近点,如果他举起灯笼向上照一照,自己的行迹必然会暴露。
九儿拍拍刘秀,后者看向她时,她向刘秀撇了撇嘴角,一副‘你也不怎么样’的样子。
刘秀又好气又好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九儿也调头爬开。
她是一边爬,一边把耳朵贴在房瓦上。爬行了一会,她停了下来,从后腰拔出一把匕首,顺着瓦片之间的缝隙慢慢插了进去。
随着她握住匕首的手掌不断颤动,匕首上面的那快瓦片逐渐松动,过了片刻,她抽出匕首,将这块松动的瓦片慢慢抽开。
顿时间,正房的屋顶上多了个‘小天窗’。
刘秀和严光对视一眼,嘴角不约而同地勾了勾。九儿跟着他们一起行动,也并非全无好处,起码她的经验的确很丰富,甚至称得上是老道。
他二人凑来过,三人的小头脑一同挤在‘天窗’的上方,向屋内看去。
下面的房间很大,不过光线昏暗,看格局,应该是正房的大厅,只是大厅里空无一人。九儿将抽开的瓦片慢慢放了回去,然后向旁横移。
移动了两三丈远的距离,她故伎重演,用匕首撬开一块瓦片,将其抽离,低头向下看去。
下面是一间卧室。等刘秀和严光凑过来,低头一瞧,脸色同是一变。
被劫走的邓紫君就在这间卧室中,只不过她的双手被绳索牢牢捆绑住,绳索的另一端系在房梁上,她整个人是被半吊起来的,而且吊起她的人十分可恶,只让她的脚尖稍微能沾点地。
王瑾嘿嘿冷笑道:“邓紫君,你今日落入老子的手里,你得好好感谢你的大哥邓奉。”说着话,他把自己的右臂抬起,特意在邓紫君面前晃了晃,让她能看清楚自己还包裹着绑带的断碗,紧接着,他五官扭曲,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这只手,就是拜你大哥所赐!老子的手没了,这笔账,你们
邓家人谁都跑不了,都得偿还给我!”说着话,他恨极的在邓紫君的身上狠狠拧了一把。
一直紧紧咬着嘴唇的邓紫君,忍不住痛叫出声。
她的痛叫声,对于王瑾来说,简直如天籁之音。他仰面大笑起来,转头走到桌前,上面摆放了许多的刑具,皮鞭、匕首、烙铁等等,一应俱全。
他的目光在个个刑具上慢慢扫过,脸上的狞笑让他原本俊朗的五官都变得扭曲、狰狞,尤其是在跳动烛火的照射下,更是令人毛骨悚然。现在断了一只手的王瑾,整个人已经有些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