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怎么还不走?”刘秀心头大急,按照原计划,夏若妍给他们通风报信,他们及时撤离竹山,让己方扑个空,如此一来,廉丹的诡计也无从施展了。
黑脸大汉没有回答刘秀的疑问,反问道:“今晚你们会在哪里驻扎?”
“不出意外,会在县城!”
“县城的东北角有一家客来客栈,今晚子时,我们就在那里见面,有要事相商!”说完话,他突然收刀,横斩刘秀的腰身。
后者竖立青锋剑招架,当啷,随着九耳八环刀被弹开,刘秀紧接着补了一剑,直取黑脸大汉的胸膛。黑脸大汉侧身闪躲,但稍慢了一点,就听沙的一声,他胸前的衣襟被挑开一条口子,黑脸大汉连退了数步,低头一瞧,冲着刘秀大叫道:“姓刘的,你给老子等人!”说完话,他向身后的手下人一挥手,喊
道:“撤!”
他一声令下,那二十几名山匪一窝蜂的跑进树林里。见状,刘縯大喜,挥剑喝道:“追!”
义军正要追进树林里,刘秀急忙制止住众人,说道:“不可!穷寇莫追!难道大家都忘了乾尤山之败?”
乾尤山之战,汉中军正是因为冒然,追进山林当中,才中了蛮军的埋伏,几乎全军覆没。
听闻刘秀的话,原本要追进山林中的义军无不是脸色顿变,原本迈出去的脚步也急忙收了回来,并向后连退。
张庭也不认为己方有去追杀几个山匪的必要。他向刘縯说道:“行了,既然那几个不长眼的山匪已跑,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天马上就黑了!”
刘縯先是看眼刘秀,而后向张庭点点头,率领义军,继续往县城方向进发。
天黑。
义军和骑兵的队伍刚好抵达县城。
竹山县的县城是一座小城,现在,这座小城已然变成了一座死城,城内黑漆漆的,一点光亮都没有,进入城中,冷冷清清,声息皆无,连个人影子都看不到。
而在街道上,墙壁上,还能看到已然干涸发黑的血迹。虽说城内的尸体早已被清理干净,但空气中似乎还是弥漫着血腥味和腐臭味。
自打进入城中,无论是义军和还是京师骑兵,都禁不住连连打寒颤。城内的一切都太诡异也太恐怖了,让人心里不由得阵阵发毛。
刘縯和冯异找到张庭,问道:“张大人,我们今晚……今晚就住在城内吗?”
张庭清了清喉咙,故作镇定地说道:“城内很好啊,城中无人,这么多的空房子,可以随便我们住!”
刘縯和冯异对视一眼,谁都没有接话。
张庭一笑,说道:“好了,我们在竹山县也只是住一宿,明日剿灭绿林军后,便可返回郡城了。”
“张大人所言极是!”
住在空无一人的竹山县城,张庭的心里也很不舒服,但他不能在义军面前表现出惧意,硬着头皮也得在这里住下来。
他慢条斯理地说道:“刘縯,今夜的巡逻,就交由你们义军了。”
刘縯欠身说道:“小人遵命!”
张庭满意地点点头,之后他在县城的中央选了一家最大的客栈,他手下的一千骑兵,要么是跟着他住在客栈里,要么是住在客栈的周边。
至于义军该住在哪里,刘縯没有硬性的规定,让大家随便去住。
但即便如此,人们也都是住在客栈附近,毕竟京师军都在这里,他们离京师军近一点,心里也更有底些。
刘縯和刘秀等人选择了一间酒馆,可惜酒馆里早已被搬空,里面既没有酒,也没有吃食。
等安顿妥当之后,刘縯把刘秀叫到自己近前,小声问道:“阿秀,今天你为何阻止我们去追杀那些山匪?”
刘秀向四周看了看,凑到刘縯近前,低声说道:“大哥知道那个黑脸的汉子是谁吗?”
“不是山匪吗?”
“他就是马武!”
“那他?”刘縯先是一愣,而后大吃一惊,他就是竹山绿林军的头领,马武马子张?
“他是来和我们接头的!我和他打斗的时候,他告诉我,今晚子时,去县城东北角的客来客栈和他见面!”刘秀在刘縯耳边细语道。
刘縯眉头紧锁,沉声说道:“真是岂有此理!不是已经通知他们了吗,让他们赶紧撤离竹山,他们怎么还留在这里?”
对此刘秀也很不解,但他和马武接触的时间有限,无法询问太多。他说道:“既然马武一群人没有撤走,想来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需要他们留下来的处理!”
“还有什么事情能重要过掉脑袋?”刘縯不满的连连摇头。“大哥,今晚我们要不要去见他?”刘秀问道。